离开地下城的司马复,心中忐忑不安,听面具人的说法。越发觉得墨小池身上中的毒非同小可。
林家香铺
“你回来了?”司马复刚进门,墨小池立刻站起了声关切的看着司马复。
“嗯”。
“门主怎么说?”
“他说让我们再等等”。
“不走了吗”。
“先不走,门主在想办法”。
“也罢,复儿,我刚刚也想了很久,若是你真想离开,我就不留了,我跟你走”。
“可是……”,司马复说道。
“怎么了?”墨小池说道。
司马复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毒恐怕连药王都无能为力,该告诉墨小池吗?
“小池,先不说了,就先不走吧,门主他们说很快就有办法”,司马复说道。
“哦,那听你的,再过些时日,药王的解药说不定刚好研制成功,我们再回去也不迟”,墨小池不知道门主对司马复说了什么?竟然这么快就令复儿改主意了。
“复儿,最近店里有一位顾客经常来买香,出手极为阔绰,听她讲是为宫里的一位杨妃买的”,墨小池岔开话题说道。
“杨妃?”司马复好奇问道。
“嗯,怎么了?”墨小池观察到司马复的好奇。
“杨妃”,司马复好奇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对姓“杨”的人多了一份关注,因为司马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是“杨”。
“没什么,宫里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司马复说道。
“嗯嗯,和她们不过是闲聊几句”。
“自从我们自己研制的香粉开售,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很多宫里人都来买,恐怕以后难免要和宫里人打交道”。
“哦,既是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你的身体要紧,切莫过度操劳”。
自见完面具人后,司马复这几日左思右想,觉得面具人说的有道理,“如果库尔班江落在我们的手上,不愁他不给解药”。
司马复假意告诉墨小池有事,瞒着墨小池,自行一个人前往火袄祠,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找库尔班江拿到解药。
去火袄祠的中间,司马复绕道去了西市,老办法,乔装。
司马复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武功修为,难以和库尔班江正面冲突,但是如果能接近库尔班江,趁其不备,倒是有几分胜算。
而能接近库尔班江的唯一办法,就是乔装成教徒。
找遍西市,司马复也没有寻到火袄祠教徒的服饰,只能另寻他法,转念一想,既然如此,不如乔装成胡人前去祈福,找一个倒霉的教徒便是。
带上大胡子,一身胡人装扮的司马复就从西市走了出来。
火袄祠早已是轻车熟路,司马复过了石拱桥,见火袄祠的广场今天格外热闹,而且临时搭起了一个台子。
打听之下,才知道今天火袄祠是友教联谊,长安城怀远坊的另一处火袄祠教徒带着信徒前来祈福。
火袄祠胡人教徒众多,一身胡人装扮的司马复混杂在其中,没有引起别人的格外注意,为了不引人注意,同时也是为了方便接近教徒,司马复在西市买的都是些平常胡人百姓穿的。
在广场东转西晃的司马复被一个教徒挡住了,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司马复听不懂,只能装哑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嗯嗯啊啊”示意那个教徒,教徒似乎明白司马复的意思了,是个哑巴。
教徒示意司马复跟过来,似乎是有事交代司马复。
司马复正愁找不到倒霉鬼,这下有人主动送上门,自是跟了上去。
那教徒把司马复带到一处院子,院子门口有两个人,似乎是看守,院子里堆满了柴火。
教徒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用手比划着,又掏出几个铜钱,然后一斧头劈开了一根木柴。
司马复算是明白了,今天火袄祠人手忙不过来,这个教徒是让自己帮他们劈柴。
便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那教徒丢下两个铜钱,手里还揣着两个铜钱,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大概就是说先付两个钱,等司马复劈完了,再付另外两个铜钱。
司马复“嗯嗯啊啊”连连表示同意,那教徒又和门口的两人说了一通,便急急忙忙赶出去了。
司马复本想一掌将这个教徒击晕,但必然会惊动那两个看院子的人,于是没有贸然动手。好在有这么个院子做掩护,倒是不着急起来,不如先在这假装劈柴,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等到天黑,那人自会来结工钱,到那时再将他给击晕,换上教徒的服装再潜入教堂里,倒是不错的主意。
司马复一边劈着柴,一边四处张望着,那两个看院子的人也在看着司马复。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看院子的人走了进来,拉走了司马复劈的一堆柴火,而且嘴里咕噜了一句:“快点劈,广场上的火都不旺了”。
司马复“嗯嗯啊啊”道,示意自己是个哑巴。
“哦,是个哑巴,我说你劈快点,听懂了吗”,然后又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怕司马复听不懂汉语,又讲了遍胡语。
久在大唐生活的胡人早已习惯讲汉语,只是领司马复进来的胡人当司马复是个胡人,所以一出口才没有说汉语,而司马复听不懂,只能装哑巴搪塞了。
司马复有的是力气,加快劈了几块,胡人满意地对司马复竖起了大拇指。
那人拉走柴火后,显然是将柴火丢进了广场上的火炉子,站在院子里的司马复都能看到那火苗子窜的老高,不愧为火袄,火在这里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尤其是今日,友教联谊,火更要烧的旺一点。
司马复劈柴劈的一身臭汗,这汗臭倒也不要紧,要命的是这汗水浸湿了假胡子,司马复自己没注意到,脸上的胡子开始翘了起来。
门口的胡人往院子里走了进来,人有三急,这人撩起裤子就撒起了野尿,司马复看着,心中想到,这胡人果真是野惯了,这院子里貌似就有茅厕,竟然图省事,对着那堆柴火就尿了起来,也不怕这柴火烧起来一股尿骚味。
于是有意教训下这个胡人,脚下轻微使点力,一根柴火棍飞了出去,撞在了那胡人的膝盖上。
“哎哟”,胡人转身正要大骂,没张开嘴,却突然看见司马复脸上的胡子。
胡人指着司马复的胡子突然大笑起来,三秒钟,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胡人突然一脸疑惑地盯着司马复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司马复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到自己的胡子已经出卖了自己,一个箭步上前,抄起一根柴火棍,一棒打在了胡人头上。
“得罪了,兄弟”,随后将这胡人拖到院子的角落里,又用柴火掩盖起来,重新将胡子粘好。
没多久,另一个看院子的胡人回来了,见另外一个人不知去向,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大概意思是问司马复,另外一个人去哪了。
司马复“嗯嗯啊啊”的,搪塞一通,示意自己并没有注意到那人去哪了。
“这小子,这个时候还偷懒,波斯法师马上要始讲经,到时候有他好看的”,说罢,又拉了一堆柴火出去了。
“讲经?”司马复心中犯起了嘀咕。
于是爬上柴火堆,站在柴火堆上往院子外望去,火袄教广场上临时搭建的台子的周围站着不少人。
远远看去,一个波斯法师从教堂走了出来,端坐在台上,库尔班江、哈斯木、古丽都在,一帮教徒围坐在一旁。
远远望去,只见怀远坊来的波斯法师嘴里喃喃自语,那库尔班江和一众教徒端坐聆听,神情肃然。
司马复再细细扫过人群,这一看,头皮都开始发麻,一个熟悉的驼背身影。
“驼背人?”司马复诧异至极,那棺材铺的驼背人怎么在这?虽然包裹着头巾,但司马复多次看到过他的背影,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他。
不止驼背人,司马复还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阿史那祖南”。
仔细一想,这火袄祠胡人信徒众多,怀远坊火袄祠离颉利可汗府邸又近,阿史那祖南去火袄祠祈福,自然也不奇怪,怕是怀远坊火袄祠波斯法师组织来此的。
“那驼背人?”司马复想不明白,暗影门的驼背人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