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魔的理论，方凌倒是能够理解。
天元大陆虽然广袤无垠，但是并非无边无际，资源的开采亦终有尽时。
若是在不控制人口增长的情况下，在这种人均寿命上万载的年代，人口的数量只会不断累积，到最后，迎来的，只会是自取灭亡。
“那后来怎么样了？”
“眼看大陆在崩坏的边缘，当时修为最高的一批修行者决定，分割空间，将天地分为两部分，并以鱼龙境为分水岭，分为了下界与九重天界！同时还定下了一条铁则，凡是九重天界者，不得动欲。”
听到这里，方凌不由冷笑：“这群高高在上的强者为了控制人口发展，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的决策着实有用，如此之下，下界与九重天之间又相安无事了数万年。”
“但是此法终究治标不治本！”方凌几乎已经能料到之后的事情。
“是啊……九重天虽然没有新生儿的诞生，可是下界的鱼龙境武者依旧在不断增长，渐渐的，当初的情况再度出现！”
“于是！为求自保，九重天的强者，做出了一个极端的决策——毁灭下界！”
“六道灭世的轮回，便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
“嗯……他们认为，想要保住九重天，便唯有从源头斩草除根，于是他们派出六人，一雷霆之力，毁灭了天元人族！”
“然而生灵的诞生，乃是天道循环，故而，就算是他们斩草除根，但几万年过去之后，新的种族又会卷土重来，重新达到相应的文明高度，于是这六人在天元下界留下了神魂印记，每当下界有鱼龙境的修士出现，他们便会出手灭世一次……如此往复……”
话至此处，天魔忽的表情一转：“也不知历经了多久……然而有一天，六道之一的人道，却已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不在想做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于是在那一次，人道与天元生灵站在了一边，共同对抗灭世的五人。他自称鸿蒙，与九重天中窃得三千大道，写成天书，亦被后世称作道祖。”
“鸿蒙道祖！原来人道便是鸿蒙道祖！”
对于鸿蒙道祖这个响当当的名字，方凌自是听过，传说之中，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龙渊铸剑、神农尝百草、鸿蒙授道……
他一直以为，这些存在都是后人杜撰，却不知，鸿蒙道祖竟真有其人，甚至还是当初灭世的六人之一。
“那一战因为有了人道的倒戈，九重天与天元竟打得有来有回……最终天道负伤、畜生道被封印于一方战场、畜生道与修罗道战死，地狱道堕入冥界……而道祖鸿蒙陨落之际，心知天道仍会卷土重来，于是将天书分为三千残页，藏于天元各处，每当天道灭世，一页天书便会化为一界，秉传承人族香火……”
“他要让每一代人族的香火都传承于小世界当中，待三千人族传承齐聚的那一天，便是推翻九重天之时。”
果真，经过一代代的传承，直至古楼兰时，人族文明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为强大的地步，楼兰王的实力甚至已经隐隐超过了当初的天道。
再后来，当九重天感受到人族威胁之后，终于意识到，出手灭世，的确并非最好的主意。
于是，他们封闭了九重天，在九重天与天元下界之间开辟了一片混沌空间，隔绝两界，并造出了神族，成为可他们新的灭世工具。
谁知，神族还没嚣张几万年，便被上古时期的神剑宗等人给彻底封印在了天外天，这一层九重天用来隔绝两界的屏障，却成为了神族的囚牢。
本来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天元在三百年后，将会迎来又一个人族盛世，神族亦会再次降临灭世。
然而因一些不知由头的因素，方林被送回了三百年前，进而引动了一些列的变故，如今看来，事情的格局，是越来越复杂了……
“刚才那个女子，难道就是六道之中的——饿鬼道？”
“不错，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很难相信！。”
“嘶……距离当初那个年代都多少个文明纪元过去了，她居然还没死，她当初到底是什么境界？”
“粗略估计，就算是万载过去，她的修为流失，但是一旦彻底苏醒，至少也是涅槃境！”
“涅槃境……”
方凌忍不住头疼，那是什么怪物境界？他现在可还是个小小武皇境啊！
那个女人越了他四个大境界，这怎么打？
莫说是他，就算是如今处于天元战力天花板的天魔，恐怕都没办法在对方手下走出一个回合。
“那怎么办？去阻止他们打开封印？”
“没用了！她已经饮了人血，就算现在停下来，过个三五年，她依旧会破关而出！”
“那照你的意思，天元没救了？”
“谁说没救？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得了天魔提醒，方凌倒是反应了过来，想来南皇剑一沉睡了不过万年，醒来之时，也实力大跌，仅有武王实力。
这饿鬼道虽然当初强悍得没边儿，但可是被封印了数十万年，若是趁现在闯进封印之中，抓住她的虚弱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毫无疑问，对于整个人族而言，这是一场豪赌，一旦赌输，在饿鬼道的实力之下，只怕整个天元会提前毁灭，人族历史，也将再度重启。
方凌攥了攥拳头，紧咬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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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