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看清有义脖子上的吊坠的一瞬间,我大吃一惊。
这个刻着冰凤图案的,半圆形的玉坠,正是盈雪师父的定情信物,当年师父为了修炼无心情爱,所以在她脖子上突然出现这种东西的时候,我很是惊奇,因此对吊坠的印象十分深刻,绝不会认错。
“这个吊坠,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我脱口道。
睹物,思人。
当年的盈雪师父,除了对我有授业之恩,还有救命之情,在狐族的所有长老对除掉我几乎达成共识要的时候,是她冒着叛族的危险,暗示我离开。
可惜,灭天阵一启动,狐族所有人都被迫卷入了这场非生即死的抉择。
她死在了我的怀里,是我,亲手埋葬的她。
整个赤狐族,她是唯一一个能带给我温暖回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令我心存歉疚的人,如果当时,我明白了她的暗示,就不会……
“这两吊坠是父母留给我们的唯一遗物,我和有情一人一个……”有义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父母的遗物?!”我脱口惊呼,立即把目光移到有情的脖子上。
有情脖子上挂着的玉坠,也是半圆形的,和有义那个半圆形的玉坠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九尾赤狐的图案,象征着情侣的两心同。
如果我没猜错,有情现在脖子上挂着的另一块玉坠,就是当初追求盈雪的映月戴的那一半。
真是,无巧不成书,很多事,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当年我离开狐族,去找凤斗拜师的时候,盈雪和映月两个人刚相恋不久,然而,我那一走,就走了一年多,这一年多对我来说是每日周而复始的刻苦修炼,近乎静止,但对这一对好不容易找到真爱的情侣来说,却充满了或幸福或不幸的变数。
不过,他们的变数显然都是幸福的。
看到这两个个头已高过我的小家伙就知道,他们成功地抵御住了铺天盖地的舆论风暴,成亲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爱情的结晶。
这曾象征夫妻同心的玉坠,如今又戴在了成为了他们的儿女身上,而且他们的儿女,也刚好成为了和他们一样的情侣。
或许在二人决定把这两枚玉坠分别留给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的时候,就已经为后来的某些事情的发生,埋下了伏笔。
只不过,彼时彼刻,他们并未注意到罢了。
“师父,这可是父母留给我们的,唯一遗物,自我们初生就带在身边,您不知道吗?”有情愕然开口,“您从来不打开,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呢!”
闻言,我垂眸,目光深沉。
他们哪里知道,我与赤狐族的那些恩怨过往。
当时我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和愤怒之中,对他们身上的盒子提不起一丝兴趣,自然是不会刻意打开去看那里的遗物是什么的,何况彼时彼刻,能在快把自己淹没的激愤中保留一丝理智,饶他们不死,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当时,我并没有留意。”我轻描淡写地开口。
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是不提了罢……
闻言,二人不语,只是眼底不约而同地划过一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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