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擦亮,王生便美滋滋的将洗脸水端进王琪的屋里。
“少爷,您猜猜昨个发生了什么?”一边伺候王琪洗漱,王生迫不及待的道。
看着他那张故弄玄虚的脸,王琪便已经猜出了个七八分,不由笑道:“怎么,二弟挨罚了吗?”
“少爷,您真是神了,居然能猜的到。”王生幸灾乐祸的道:“听说昨夜三老爷罚二少爷跪两个时辰,把老夫人都惊动了,哭着闹着去求情。结果您猜怎么着,二少爷的罚非但没有免,还加重了。三老爷罚他足足跪了一宿。”
看来三叔果真出马了。王琪在心里微微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那二弟呢?”
“二少爷在祠堂里跪了一夜,都没敢休息,天一亮就去南苑了。现在正跪在南苑门口请安呢。”王生道。
居然没有继续惊动王李氏去求情,看来王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王琪点了点头,看着王生嘱咐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出去也不要提。在自己的地盘乐乐就行了,千万不要把看笑话的心思摆在脸上。下面的人你也吩咐下去。”
王生连忙道:“少爷放心,小的不会那么不知轻重的。”
知道王生有分寸,王琪也放心。如今算是正式和王隆接上火了,之后的日子恐怕绝对不会太平,还需要打起精神应对才是。不过在三叔离开之前,应该还能消停几天。那就趁机多恶心恶心王隆吧,王琪的嘴角勾出一个坏笑。
“王生,你准备准备,一会陪我去探望二弟。”王琪道。
窗外,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王隆的两个膝盖也是红彤彤的。
“腿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王烽的正妻朱氏看着儿子微微发肿的腿,不住的抹泪。
王隆疼的呲牙咧嘴,但他被王耀罚怕了,此时进出的人又多,王隆自然不敢露出半分的怨言,只是道:“母亲,我没事。”
朱氏一边小心的给儿子上药,一边埋怨王烽:“三弟实在是太不讲理了,怎么能这样罚孩子。隆儿从小到大,我是一个手指头都没舍得动过,如今怎么能受这么大的罪?你怎么说都是当哥哥的,却连句话都不敢替儿子说。”
看着王隆的腿,王烽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却没有办法,“我三弟的脾气我还不清楚,连母亲求情都不管用,我去又能顶什么用?”
“说的好听,你还不是怕得罪了三弟没了那一百万两的生意。”朱氏到底是个了解丈夫的,一下就揭穿了王烽的心思,“行,你不敢管,母亲总能管的住吧。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非让他管管三弟不可。”
朱氏越想越气,说着就要站起来,
王隆一把抓住她道:“母亲,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奶奶。”
王烽也道:“你去告诉老太太,不是明摆着跟三弟对着干吗?昨日若不是隆儿自作聪明惊动了老太太,估计也罚不了那么重。母亲虽然喜欢隆儿,但最喜欢的还是三弟。若是因为隆儿惹得母亲和三弟之间有什么不痛快,三弟一气之下回了京城,母亲回过味来,立马就会怨恨你和隆儿。”
朱氏伺候了王李氏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平时,王李氏虽然把王隆捧成了心尖,那也是和王琪相比。在王耀面前,王隆连一个小脚趾甲盖都比不上。想到这里,朱氏只能含泪坐下。
“相公,该喝药了。”此时,薛氏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朱氏连忙接了,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拭了拭温,这才小心送到王隆嘴里。
药很苦,王隆皱着眉咽下去,抬头问薛氏:“我刚刚听外面乱哄哄的,有谁过来了?”
薛氏眼皮一敛,道:“刚刚贾氏过来探望相公,被妾身拦在外面了。妾身想着,她现在还被罚禁足,不能私自出门。妾身怕,万一让三叔知道了,以为是相公放她出来的,到时候连累的还是相公。”
“要不是她那个了不起的哥哥,我们隆儿怎么能遭这罪?罚她禁足都算轻的。让我看,就该拖出去一顿板子打死。”朱氏肚里正窝着火,见贾敏儿撞上来,便顺理成章的将气全都撒在她身上。
“让她回去就行了,告诉她这几天就安心在屋里待着,有什么事等三叔走了再说。”王隆道。
“是。”低声应了,薛氏见王隆一点责罚贾敏儿的意思都没有,眼中闪过一丝的怨毒,心里也有了打算。
眼见伤处理的差不多了,王烽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跟隆儿说。”
知道他们有事商量,朱氏也没多说什么,放下药碗就和薛氏一起出去了,并为他们关上了门。
等所有人都下去以后,王烽才道:“你三叔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你也是,跪一会就跪一会呗。何必去惊动老太太,惹得你三叔不痛快。”
“我也是一时没转过弯来,都怪王琪,要不是他,三叔也不会罚我。”王隆气哼哼的道。
王烽道:“闹了这一出,你三叔铁定容不下那个贾富贵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手头上还有点生意,能用得到他。等我把生意料理干净了再说。”王隆擦了擦嘴,低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