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这次为了给你外公治病,花了不少钱,他前些年跑面的拉客,也没有多少积蓄,就现在搞开发,也是拿的农业贷款,他手头上,肯定缺钱。”
“啊,您说的话,我明白了,可是,我现在暂时给不了您存折和银行卡!”
“为什么?”
“我把存折和卡,放在金马乡水利局职工宿舍——我们家里了。”
“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你爸……”
“可是,那是我的家呀,东西放在家里,我自己的房间书桌抽屉里,锁着呢,还有什么不发不放心的呢!”
“是,是,可是,你怎么……”
“妈,你先别着急,我让我爸把东西拿去还给外公和舅舅!”
“潘家丽,你脑子坏了,是不是?”
“这钱,不能说给你爸听,再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为什么,我爸又不是贪财之人。”
“我跟你爸他,小丽,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金枝觉得小丽说话有点不对劲,追问了一句。
“就是放在家里了啊,要拿,你自己回去拿,要我爸送过去,有什么不可以?”
“小丽,你外公等着钱救命呢,你以为我是跟你说着玩的吗?”
“你手上不是也有存款吗?你先给舅舅转一部分过去呀!”
“你,潘家丽,我金马中学的那张银行卡,不是也在你手里吗?”
“妈,你出书的稿费,还有到杭州私立学校给的的安置费,加起来,少说也有近三十万吧?”
“你什么意思?”
“妈,外公和舅舅的钱,是该还给外公和舅舅,但是,你自己,作为外公的女儿,不该拿出一些钱,给外公治病吗?”
潘家丽这话说的没有一点错误,可是,在陆金枝听来,仿佛是在扇自己的耳光,她自己感觉脸红一阵白一阵。
二十几年了,陆金枝从来没有指望她父亲的病有一天会好起来。
这些年来,她隔三差五去看望父母,给他们天之一年四季的各种必须用品,悄悄往父亲枕头底下塞了无数回数额不等的钱,给父亲洗脏衣服,擦身子,托朋友海外带药……她在做自己能做的一切!
可今天女儿潘家丽说的这番话,真的是让她感觉在打脸。
潘家丽外公的那笔钱,已经取不出来了,当年的信用合作社都解体了,谁还会承认这笔钱。
还有那张银行卡,对陆金涛来说,是痛苦和屈辱的回忆,对陆金枝来说,同样也是。
这些年,弟弟执意不要这个钱,陆金枝也没有动用半分,他现在是想用这笔钱来给父亲治病,想了去彼此的心结。
可是潘家丽却误会了陆金枝,陆金枝有口难辩。
是啊,自己确实有三十万,可这点钱,要想在杭州买个小面积的房子,连付个首付都不够,她不过是想给小丽一个安稳的家。她挂了电话,兀自苦笑:水往下流!喜欢堂上燕雀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堂上燕雀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