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谁?”
男子转头看向陆时卿,一脸的难以置信,一个女人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我叫陆时卿,铜山县济世堂的掌柜,略懂些医术。”陆时卿谦虚的介绍道。
这个男人是仵作,其实陆时卿对验尸也有些了解。前世警方遇到验不了的尸体也会向她们求助,陆时卿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法医顾问。
听了陆时卿的介绍,男子更是惊奇:“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姑娘,上个月我去铜山县办事听说过你的大名,真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刚才听你那番话,莫非姑娘也懂验尸?”
“算不上懂吧,不过涉及人体和医理的,我倒是知道一些。”
男子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对着陆时卿做了个揖:“陆姑娘,在下最近遇到一桩疑案,正愁没有头绪,能不能烦请陆姑娘帮我看看尸体?”
随着陆时卿一起来的手下有些看不过了:“陆姑娘这次来清风镇是有要事在身,你们衙门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陆时卿却连连摆手:“我的事倒是不急,既然仵作大人请我帮忙,我便去看看也无妨,若是真能替死者洗冤,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男子饭也不吃了,当即在前面带路,引着陆时卿朝义庄走去。
路上,陆时卿得知男子名叫邹时,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幼父母双亡,是被义庄的看守养大的。义庄看守懂些验尸之术,索性教给了他,邹时在这方面又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所以知县便聘请他当了仵作。
义庄内停着许多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是无人认领的,至于剩下的则都是死于凶案,而案子尚未查清的。
“陆姑娘,请帮我看看这具尸体有没有什么异样。”邹时指着其中一具躺在板上的尸体说道。
尸体被白布盖着,陆时卿上前轻轻掀开白布,这时一具年约五十的妇人,体态丰盈,身上的打扮也很华丽,想来应该是个富家夫人。
陆时卿对死者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她要做的是帮助邹时找出死者的死因。
妇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从身上的尸斑判断,死了应该有八天左右。
邹时介绍说,这个妇人是清风镇侯员外的夫人,七天前的晌午侯员外发现她死于家中。衙门的人赶到后发现尸体并无异样,邹时验过之后也没发现有外伤或是中毒的迹象。
据侯员外说,他夫人有心绞痛的毛病,所以众人怀疑她是死于心绞痛发作。毕竟心脏上的毛病可大可小,有些人能平安活一辈子,有些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突然猝死了。
按照这里的规矩,尸体要在家中放过头七才能入葬,原本侯员外的夫人应该在家中灵堂,可三天前下了一场大雨,灵堂竟然被冲塌了,所以尸体便被搬到了这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邹时才发现了尸体的异样。以他当仵作这些年的经验,一具尸体死后每一天的表观都会有所不同,哪怕只差一天,尸斑之类的东西也会有差别。
今天一大早,邹时闲着无聊便又复验了一遍侯夫人的尸体,惊讶的发现这具尸体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分明就是死了八天左右的,可他记得七天前他们在侯员外府上看到尸体的时候它还是刚刚死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