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堡的下人都很有眼色,见殷先生回来了,这出闹剧也该结束了,当下麻利的将庄园里的白帘花圈全部撤掉。
任宗昌还诧异于殷先生这么多年容貌未老,当年二人分开的时候对方是这幅样子,现在他已经行将就木了,可殷先生还是那副样子,说不羡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当年二人初识的时候他便惊讶于殷先生的学识渊博,仿佛尽知天下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现在看来他当初的猜的没错。
当下还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转头看向陆时卿和殷翀凉,问道:“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背上不肖子孙的骂名引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时卿紧走两步到了任宗昌面前,满脸的诚恳:“任老,这次是我和三哥做得不对,不过我们也是万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的,我朋友已经快不行了,只有你能救他。他还年轻,不该这么早就死的。”
任宗昌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生老病死是老天爷注定的,若是阳寿尽了,做什么都没用的。”
这些年任宗昌早就已经看淡了生死,对于不相干的人自然也不想多管闲事。
陆时卿有些急了,她和三哥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人引出来,人家现在却不愿意帮忙,那他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任老,咱们都是医者,只是我的医术不及你那般精深罢了。在晚辈看来,行医之人本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若是人人都任由生老病死而不去做什么,那神农祖师之后,几千年来医者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任宗昌没想到一个晚辈丫头敢对他将大道理,当下笑了两声,却依旧无动于衷。
陆时卿转头看向殷先生,这二位交情不浅,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殷先生能帮她说几句话了。
四目相对,殷先生马上就明白了陆时卿的意思,他本来躲出来就是不想拉下面子去找任宗昌,不过现在人家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他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任兄,咱们俩相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闺女既然开口了,我也就拉下脸来求你一次。你也知道我这个闺蜜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苦,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我自然想好好弥补她,咱们哥俩憋了这么多年的气,想必早就应该放下执念了吧。这一回只要你帮我闺蜜这个忙,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任宗昌淡淡的瞥了殷先生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陆时卿,沉默了几秒钟,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陆时卿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谢谢任老,这一回萧勉有救了!”
知道这二位多年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陆时卿和殷翀凉便先行上楼去休息了。
眼下房里就只剩殷先生和任宗昌了,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任宗昌先忍不住开口了:“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先生自然知道对方问的是他容貌不老的事,当下也不打算瞒着对方,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我来自几百年后的未来。也不知怎么得,我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是这幅样子,不会再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