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子为什么要帮那些穷鬼们啊?”崔佑甫问。
“这事肯定是柳真卿从中作梗在,姓柳的这纯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崔圆气呼呼地说。
“那我们怎么做?”崔佑甫问。
“你去联络一些人,要么想办法把穷鬼们撵出现场。咱们得想办法把事态闹大,把事情推到那群穷鬼们身上。我去找管得了他柳大先生的人出面,争取赶紧平息此事。清河要是没有那些穷鬼闹事,谁也不能说三道四。”崔圆恶狠狠地说。
“喏!”崔佑甫唱。
“回来。”崔佑甫刚转身,就被崔圆叫住了。
“阿爷还有什么吩咐?”崔佑甫问。
“告诉下去,要学习习家庄那些人,尽量别动粗,就算动粗也别打那些学子,要不然咱们会有麻烦。”崔圆吩咐说。
自从习家庄的人在县城里交农以来,县城里的佃农就一天比一天聚集的多。
其他乡里的佃农其实也想交农,只不过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人撑腰。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的好奇心。
大多数人的思想都是从众的,如果刁家庄的人闹成功了,这些人也就想搭一个顺风车,跟着分田减租什么的。
这天晌午,随着‘当当当’的一阵铜锣声响起,大伙都知道这县城又出了一个新鲜事了。
“各位乡亲父老,张家庄的张老爷今日在城南摆台,邀请诸位赏光前去。当当当…”七八队敲着铜锣的队伍分散在了县城各处,扯着嗓子高亢。
“张老爷是谁?”有不熟悉的人问。
“张老爷你都不晓得?在咱们清河,除了清河崔氏,就属张老爷家的田最多了。不过张老爷平时抠抠搜搜的,怎么舍得花钱摆台了?”有了解的人疑惑不解。
“不去。这种摆台最多就是一碗茶水,没甚吃食。”大家初开始兴趣不大。
“张老爷另有传话,凡是前往南城门的乡亲,都有银钱相送。当当当…”那人的话音刚落,敲锣的人又爆出了另一个振奋人的消息。
‘哗啦’一下,听到消息的人群扭头就跑,大家争抢着朝南门而去。
“这种好事我八辈子都遇不到一回,快去捡钱啊!”刚刚还在质疑张老爷的那人,抬起脚就跑,跑得比所有人都快。
前文说过,清河县城的南门临着运河码头,但是和码头之间还有一大片空地。所以南门一般适合贴布告,布置大型活动是最好不过的。
当众多的人群跑到南门一看,正好看到一座木台搭在了城门外面。木台的左右两边磊起了两排大灶,大灶上煮着两大瓮稀粥;而木台上站着一队乡绅,而为首的,不是那张老爷是谁?
而这一天,围过来看热闹的,除了城内的佃户,自然还包括在马上上发传单的书院学生。
“各位:某是崔氏学堂的教书先生崔成甫。今日某受张老爷所托,在这里跟大伙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崔成甫第一个站在木台的中央说话,算是司仪。
“崔先生,啥时候开饭啊?”台下有一帮乞丐,敲着破碗着急地问。
“滚。”崔成甫俯看了一眼台下,咬牙切齿地抽动了一下嘴皮子。
“哈哈哈…”台下传来了一阵哄笑。
“真是有辱斯文。”乞丐接连不断的找茬,把崔成甫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