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主这话说得不妥,难道扶助太子就不算是结党了?”刘昪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他这话却实在算不上客气。
这若是换成沈册,大概就直接翻脸走人了,但林墨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殿下说的没错,虽然扶助太子,必然要被人归拢到太子/党一列,但太子毕竟是太子,乃是正统,就算他是个不学无数的败家子,只要他还在太子的位置上,他就高人一等。”
刘昪被林墨的不识时务还有这番话给气得不轻,忍不住问道:“林少主到底为什么觉得太子比本王强?”
“呵~ 林某可并未这么说,众所周知,太子殿下无论在哪方面都及不上颖王您。”林墨涵养十足的笑着道,丝毫没将刘昪的一张黑脸放在眼里,“但是殿下您也该清楚,这种事情不是谁比谁强就一定会有胜算的,有些时候,谁的能力越强,反倒是越会成为拖累,殿下懂了吗?”
刘昪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而后问道:“是沈宗主么?他是更中意我那太子皇兄坐上卫国的皇位?”
刘昪见林墨只是笑而不语,又不甘心的问道:“所以究竟是为何?”
“殿下您可知道千文他当初为什么选择了李凡,而不是李旦?”林墨问道。
刘昪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当初我还想着明明李旦更容易控制,沈宗主却选择了颇有城府的李凡,觉得他这个选择未必是对的。”
“当初林某也这么问过他,但事实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李旦虽然头大无脑,看起来很好掌控,但他背后的母族势力在楚国可谓是盘根错节,若要连根拔起怕是不太容易。而且,李旦自己头脑简单,没什么判断力,极其容易被人煽动蛊惑,到时候若无论什么人在他耳边说句话他都能听得进去,那楚国怕是永无宁日了。”林墨说完后看着刘昪,知道他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后便客气道,“林某还有事要忙,就先失陪了,殿下请自便。”
虽然林墨并没有把话彻底点透,但是以刘昪的头脑,已经不难听出林墨话中的含义了。刘昪心中愤愤难平,却又无处发泄,最后只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正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他那太子皇兄却又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
“诶,阿昪怎么这就要走吗?不再多留一会儿?你看这酒宴歌舞多好啊,留下来多喝几杯也不错。”刘晟很是没心没肺的说道,一点没觉得他这话都快把他一国太子的脸面给丢干净了。
刘昪实在是没忍住,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不了,臣弟府中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不便久留,皇兄就在这再好好玩儿会吧。”
“那行,本宫就再多留一会儿......”刘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刘昪草草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了,弄得刘晟一脸莫名其妙,“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像后面有鬼追着他似的。”
沈册和章羽也都看到了刘昪的离开,章羽不禁叹道:“这世间名利场,纷纷扰扰,却总是有这许多人看不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轻鸿兄你这般透彻,《无忧谱》说练就练,弄得自己比正明大师还佛性。”沈册自嘲似的说道,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在章羽所说的‘许多人’之列。
章羽不敢苟同的摇摇头:“我只是因为修炼《无忧谱》而淡了七情六欲,并没有所谓的‘佛性’,佛祖慈悲渡世,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及的。”
沈册半开玩笑地说道:“不愧是在正明大师身边多跟了一段时间,这觉悟就是不一样。”
“自然是要比你这个俗人强得多。”林墨走过来接了一句,而后看到沈册放浪形骸的坐姿,不禁无奈的摇头道,“敢问圣君大人,我林家可是对您招待不周么?”
沈册不耐烦道:“哎呀,行了行了,哪那么多讲究。你刚才和刘昪说什么了?我瞧着他被气得不轻呀。”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知难而退了。”林墨轻描淡写地说道。
沈册促狭地挤眉弄眼问道:“那看来是他给你开的条件还不够,来,说说看,他给你许的是什么好处?居然让你这么直接的拒绝了?”
林墨:“异姓王。”
“唔,那还真是没什么诚意啊。”沈册摸着下巴说道,心里多少有些窃喜,其实他还是有点害怕刘昪给开出的条件过于诱人的,“只是个爵位罢了,又没实权,不要也罢不要也罢。那刘晟呢?我刚才看他似乎给你塞了个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