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叔父因这事已然和他结下梁子,他如今笼络文官之首尚书令吴贤仁,你叔父那边更是难做。此前我本想查出他招兵买马的证据,可懿州却没有人口突增的记录,你叔父劝我不要因着一时冲动被他反咬一口,冠上个污蔑皇亲国戚的罪名。这几年他不犯我,我不犯他,也算是相安无事,现今看来他是在等你上殿领命的日子。”
白之疆越想越觉得此人卑鄙,朝堂之争竟把自己的儿子都算计其中,话语最后难免咬牙切齿。白子鸿也道出今日鲜衣怒马的实情,白之疆心里明白他今日反常全是做给他人看,但不免有些小失落。白子鸿问起练武一事,白之疆叫他不可荒废却要小心隐瞒,还嘱咐入了东宫,身边除了白府侍从其他一概送回内务府去。父子二人在书房中畅谈良久,白之疆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全与幺子细细交代了,白子鸿也用心记下。临走时白之疆没有要走那枚玉铜钱,他让白子鸿随身带着别让他人看见。白子鸿拜别父亲,心中念叨着玉钱、裕乾,他这种乱臣贼子哪来的脸面用玉制的物件做信物。
白子鸿回了西苑,芙蓉和香兰正在房中等候。白子鸿问两人可准备好了行囊,两人应下,又问公子是否还有要准备的。白子鸿突然想起与何以归的约定,便让两人记得将信鸽与鸽笼带上。两人应下却不见出房门,芙蓉欲言又止的模样被白子鸿看在眼里,香兰却替她将问不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公子,您与芙蓉说的话可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你们舍命相护不求回报,我又如何不能真心相待?”
“我们无父无母幸得白府庇佑,只欲为奴为婢,不敢妄称良友。”
“若只视自己为奴为婢,叫我如何安心让你们久伴身侧。若为良友,日后为他人金钱名利所诱时仍有良知束缚、仍受内心谴责。”白子鸿站久不免腿疼,索性掀袍落座,为自己倒上温茶呷了一口,“无需再让我明说了吧?”白子鸿看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想她们心中已有答案。
“听凭公子吩咐。”听二人异口同声给出答案,白子鸿也对她们嘱咐一些事情,尤其是初到东宫什么应留什么应送回。
“既为友,有些事我便也坦诚以待。入了东宫做事机敏些,一定要提防贤亲王,我与父亲猜疑昨日之事便是他在幕后指使,但尚无确凿证据。我的居所只留你二人,内务府送来的人一个不落都送回去。”
白子鸿说出这些,无疑是将自己的一半性命交在这两人手中,他虽是诚心却还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诚意加上白府的恩情,包括昨日她们护主的举动,自己有八成把握笼络人心。方才芙蓉与香兰震惊的模样他也尽收眼底,想必自然知道这个坦诚以待的消息有多重要,白子鸿点点头,看来自己收了两个聪明丫头,日后能让自己省不少心。喜欢获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获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