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领队,今夜过后,烦请归来领命。”
两人相视一眼,最后擦肩而过各赴南北之役。白家军,只成不败。
黛影执剑向镇中水井步步行去,街道空荡,他仍能听见北面传来的兵戈声,而那屋顶上踩踏青瓦的细碎声响,也被他收入耳中。只那一人,会追寻自己而来。印雪。
白子鸿站定水井边沿,将厚德剑横于眼前猛然拔开。噌的一声寒光乍现,这剑身如镜,将他与身后的印雪悉数映入其上。青年对身后之人置若不闻,继续抽剑出鞘,却有意放缓了动作等待印雪阻止。
寒光寸寸显露,印雪的眉头也渐渐紧锁。在剑将脱鞘时,他伸出双手分别抓住鞘与剑柄,将厚德剑骤然合起,而后却未松手。如此一来,这青年只得被他禁锢在怀,无法拔剑。
“你想做什么?”
“如你所见,以身殉国,救我坤泽子民。”
白子鸿作势执意拔剑,硬是在印雪的禁锢下将厚德剑拔出两寸,相持片刻后便又佯作无力,让印雪再次将剑鞘合起。
紫衫之人在方才再次显露的剑身上看见了自己灼目的金瞳,还有那与人立场相悖的幽荧紫鳞,而这些全都拜眼前的青年所赐。他贪婪地嗅着青年身上撩拨他理智的茉莉香,昔日高不可攀之人,如今确如他最爱的茉莉一样,能被自己握在掌中任由宰割。
灼热的气息在颈间游移,白子鸿却不怒反笑,只一转身,便将短刀贴上印雪的颈脉。
“凡子的兵刃,可杀不死我。”
印雪沉而低哑的嗓音已是理智的警告,而眼前的青年于他,便是久旱后的甘霖。他抛却手中的厚德剑单手揽住青年的腰身,另一只手则十分挑衅地替握住刀柄,让青年看清这种兵刃最多能造出一条血痕。
就在紫衫之人将刀放落时,白子鸿用方才持刀的手抓牢银杏叶,边缘向外割在了印雪的颈上。印雪被银杏伤及后捂颈后退,全然未察觉自己下意识的挣逃让手中刀刃划伤了白子鸿。
不同于常人的血液从印雪的指间淌落,他看着白子鸿步步行来,竟恍然间将人手中的银杏叶看作了昔日的鸣凰。
晴夜惊雷,第一下便打中印雪的左肩。白子鸿停在原处,看着惊雷打落在紫衫身上,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饶有兴致的数着天雷的落数,一下,两下,三下……印雪从站立到双膝跪地,再到于地匍匐,天雷足足落了九下。
印雪似是回到昔日的师徒决绝刑后,他抠着身下的土地,好似不知疼痛般一点一点爬到白子鸿脚边。他不敢脏了此人的靴裤,只敢去抓他的裘衣下摆,强撑着神智用虚弱的气音唤他。
“师尊,不要走……”
“滚开。”
如昔年一般,白子鸿垂眸看他的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厌恶。他那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抓住的裘衣下摆,也被青年从内里提起后在一转身间狠狠挣出。
印雪合目前的记忆,是青年拾回自己的刀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又独留他一人与黑夜为伴。喜欢获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获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