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鸿的神情俨然是想隐瞒什么,可李启暄左右看了一圈也没见着有什么异常,他见青年既然无事,就全当是自己的错觉。白子鸿多少能猜到,他方才来去这般迅速自是没有走寻常路,此处的林木都好落脚,若不是为了陪自己同行雪道,这少年来时便也走树间练他的轻功了。
李启暄掌托剑匣方便白子鸿开启。黛衣青年两指各压一鱼,可怎般转动这阴阳鱼扣都不动分毫。他思来想去,觉得王氏夫妇既然能知他来,那定然也知晓李启暄会与他一同寻到此物。
“存韫,我托一边,你腾只手出来。”
白子鸿以左手接替李启暄托住一边剑匣,两人各按一只游鱼,轻一转动便将这剑匣打开。夕辉之下,金锦耀耀。其中雌剑稍细,身呈蓝白;雄剑宽约三指,身显金辉。看用料,应当都是铜锡,属实是王氏之作。
两人见过雌雄剑便将剑匣合起,可游鱼扣合并后,竟从浮刻夹层中弹出一个信笺。白子鸿总觉得这信笺中应是记了索命符与雌雄剑的渊源,这便将信笺收入怀中放好,接过信匣带李启暄则速离开此地,以免卷入事端。
“子鸿哥,这信上写了些什么?”
李启暄凑到烛火前同白子鸿一起看信笺上的内容,但他看来看去也和白子鸿一样没有看出这信中有提及索命符一事。
此剑当赠良将,不得为王氏所用。
“没有提及索命符也好,不必忧心招惹事端。此去宁州镇西关,正好赠与兄嫂补作新婚贺礼。”
白子鸿正欲将信笺放好,可刚要离手,这信笺竟无火自燃。他慌乱将之丢入炭盆间,骤然明白这索命符一事不在他能力所及之内。
李启暄看那信笺自燃也是心头一颤,他紧接着又见白子鸿望着炭盆眉头紧锁,心中多少也明白这索命符一事的罪魁祸首远比李裕乾更难对付,最好是不要继续再查。
“子鸿哥。”
“索命符一事,就到此为止吧。”
李启暄难得不必白子鸿施些手段才终止查事,可白子鸿却高兴不起来。他方才从黑鹰那取下的纸条中清清楚楚地写着:六野亡复生,乾将遣人往望州结交匠师欧氏。亡复生,夜衣玄甲似是源源不绝,白子鸿也只能将其折损但难以根除,如今他让九野亡六,还重伤印雪,后面的行程怕是不好走了。
“存韫,你这两天先准备一下,下个晴日便去拜访欧氏。”
“子鸿哥,若我能招揽欧氏入霁月庄,你可要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子鸿这会确实诚不欺他。他看李裕乾的行径越发狠绝,自己若再不历练李启暄,日后他这个新帝登基时,怕是要在贤亲王一党那吃尽苦头。尚书令、工部、户部,几乎阻绝谏言和财权,他白家虽是兵权倚重,但武将参政终归是忌讳。
看来日后,要多去几趟青衿楼了。喜欢获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获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