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坏笑了一下,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怎么?质疑本大爷看马的眼力?”
老板不搭话,显然确实因为这人奚落的态度有些不悦。
男子凑上前,往他怀中塞了两个银锭子,轻声说,“我要南边过来的种马,马蹄上刻着圆标的那种。”
那老板脸色一变,连忙将银子塞回给他,又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没有,您到别的摊位寻吧!”
男子皱了皱眉,见老板一脸的回避之色,便也不好再上前打扰。他随后又在马市上绕了几圈,接连询问了几家摊位,老板无不如第一人那样,面露难色,有些甚至直接轰人,态度极其恶劣。
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令人直想深入探查个究竟。
男子在马市上绕行几圈,见无人肯做他的生意,便买了几个肉包子,就着一壶羊奶酒,蹲在马市边的一处井边吃了顿饱。
这时,一名短打青年跑了过来,问道,“请问您是葛笑葛公子吗?”
葛笑刚刚送进口中的酒葫芦猛地一滞,斜眼看着他,“你谁?”
“小的替老板带句话,他那边有从南边来的好马,您要不要移步瞅一眼。”
葛笑眼神一动,慢悠悠地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腰背筋骨,轻抬手指,“带路。”
那小厮带着葛笑穿过主市,来到一处萧条的后街。
四下无人,葛笑警惕心起,不经意地提醒道,“小子,敢坑老子,可占不到好处。”
那小厮冲葛笑笑了笑,“保准公子满意!”
随后,葛笑便跟着小厮来到了一处马厩前,只见几十匹枣红色的高马就在马厩中,一名带着帽子的人正在打理马毛。
“哥,人带来了。”
那人连忙抬起头,露出被帽子遮了一半的脸,冲着葛笑点头点头哈腰地笑了笑。
“是你。”葛笑将一条腿蹬在马厩旁的木桩上,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拔|出来左右蹭了蹭腕带,“你小子带着埋伏的吧,说说,带了多少人!”
那人连忙摘了帽子,走了过来,“您说笑了,我哪儿敢呐。”
“收收你那贼心,老子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送上门来了!”葛笑勾了勾唇角,溢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使劲往他身后一拐,不需半分功夫,就将那人制服了。
“说,蓝清河那老东西呢?”葛笑将他的脸撞向柱子上,用刀锋压着他的后脖颈,沉声道,“云城驿站坑了老子不说,还他妈在这跟我玩阴的!我看你们几个是皮痒了,连老子都敢耍,看来云州城里那迷药下得不够多,老子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那玩意割下来,省得屁股没毛,全他妈长下巴上了!”
“什、什么意思?”
“就会胡说!!”
“没、没……”那人吓得全身打抖,云州城驿站被威胁一幕的记忆立刻重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云州城里,被葛笑绑起来威逼利诱的四名蓝鸢镖局的蛇信其中一人,当时他被葛笑吓得尿了裤子,连哭带嚎地将“蛇头”在云城驿站的消息透给了葛笑,还教了他如何和“蛇头”交涉暗号。
“说,蓝清河呢?他把蓝舟带哪儿去了?”葛笑咬着牙,威胁道,“怎么老子在江湖上转了这么多天,连蓝鸢镖局的毛都没见着!蓝清河是死了么?这么多马都不要,都他妈弄到这马市上叫价了,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蛇信”打了个哆嗦,怪叫道,“我、我说!您放开我,我这就说!”
葛笑蓦地将他放开,没耐心地指了指他,“说!”
那“蛇信”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喘着粗气说,“我当初真没骗您!在云城驿站真的是用碗底刻着圆标的茶碗接洽是‘蛇头’的,只不过后来少当家一回了据点,这江湖上缉杀您的起鸢令就都被收了,您当然在江湖上看不到了。”
“那这些马呢?”
“马……马……”那“蛇信”喉咙里咕哝了一下,险些咬了舌头,“那个,这些马……”
葛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抬了抬下巴,问他,“你抖什么?”
那“蛇信”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腿,这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没等回话,就见葛笑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他妈又诈我!收起鸢令就收起鸢令,为什么连这么多马都不要了,合着蓝清河带着一群手下骑着马从岭南一路过山海关,快马加鞭了三个月赶到北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宝贝儿子,就靠两条腿蹦着回去吗?!你真当我傻啊?说实话!!”
那“蛇信”叫了几声,立刻收了嗓子,“啊啊……我说、我说实话……您别、别杀我……”
“说!蓝舟现在在哪儿?!”
“盲、盲庄!!”
葛笑眉头一紧,“盲庄?”
“盲庄条风楼。”那“蛇信”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快速说,“是蓝鸢镖局在北边的一处据点,大当家就在那……”
“有证据吗?我怎么相信你?”
“有、有证据……”那“蛇信”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铜钱递给葛笑,“这、这是少当家鞭子上的。”
葛笑快速接过那枚铜钱,仔细看了看,神色一凛,心道——这确实是蓝舟的东西。喜欢战山河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战山河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