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许笑了。”
“嗯哼?”
爬进马车,萧世言抱胸生闷气,“哼。”
花未拂的笑温和起来,“在眉山玩得开心吗?”
“你还说呢?骗我,哼。”
“你在琅连也骗过我啊,扯平了。”
似乎是因为花未拂提到了琅连,再加上在琅连的时候,花未拂有一次想要伤害他,萧世言便拘谨了一些,打算扯开话题。“那个,未拂,白今明都成亲了,连你也看得出来他很勉强,你为什么不劝劝他,试着去反抗那些规矩呢?”
“你不懂。”花未拂何尝不想呢?笑里含着七分苦闷,“一旦习惯了那些规矩,就再也挣脱不了了。”
萧世言放开了心,笑道:“还是我们姑苏好吧,我爹娘都宠着我,我身边还有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美人?”花未拂眉眼多了几分笑意,“以后这个词还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吧。”这一番话惹得萧世言偷笑起来,花未拂心满意足地抱了他入怀。
和煦的春日里,书房里安静娴雅,花家温和的公子还在伏案看书。花家多了个小落,弟弟总算是不再跟那些伶人厮混了,最起码保住了花家的颜面。花君迟好不容易才舒坦了几天,难得有闲情雅致看看书,侍从进来呈递了一封书信。
“这是什么?”花君迟不明白。
“启禀家主,是关于四年前的天枢杀人案,书信是扶夷送来的。”
“杀人案。”花君迟遣退了侍从,拆开了书信,书信是龙程写的,也是他让龙泽川务必调查清楚的,“云生寒?是那个一夜之间翻身逆袭的渰域家主?怎么会是他?”云生寒做三公子的时候被闹出来的那点儿破事儿,花君迟还是知道的,但天枢的人怎么会跟云生寒扯上瓜葛?书信被花君迟扔在了桌上,“他是怎么拿到百折扇的?”
回到姑苏的花未拂和萧世言同样听说杀人案破案了,那些人就是死于百折扇,是云生寒接近息家小家主息曦,使息曦放下戒备,从而盗走百折扇,潜入天枢杀人。
坐在座上的花未拂惴惴不安,“云生寒之前性子懦弱,绝不可能杀人的,那么凶手就只能是息绝了。”他有些痛心,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一个风神俊朗的公子逼成了这个样子?“但是现在,云生寒把息绝压了下去,爱而不得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他做出了什么过激的行为……”息曦该怎么办呢?那个小家主甚至还不知道云生寒就是哥哥息绝。
萧世言长眉紧蹙,“糟糕的是,两个师父同舍,我现在都还没分清楚。”萧世言见花未拂这么紧张,于是轻声哄道:“放心了,我相信我两个师父都是好人,天枢杀人案还在进一步调查,等龙泽川调查完再说嘛。”
“唉。”
午时睡觉的时候,两个公子同榻而寝,因为两个人精神都不太好,花未拂点上了两根安息香,不过多久,花未拂便睡熟了。
窗外微风轻轻吹拂而过,枝上花朵风中颤动。
“未拂?”萧世言其实一直在屏息,用袖子掩着口鼻,叫了花未拂两声,确定花未拂睡熟了,不会发觉,萧世言悄咪咪地爬起了身。但在安息香的作用下,他还是好困。
计划成功,萧世言轻轻关上门就偷偷溜了出去,找到了让侍女提前准备的马车,上车后的他一直在咬手指。困!困!困!但是不能睡。他皱了皱眉,掀帘子催促车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渰域。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勾搭得小落、余辰诚、云生寒都缠着他不放,以前他肯定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但是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人,他做不到和以前一样风流。“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向师父谢罪,希望他能像辰诚一样,回头是岸。”
马车行进到了渰域山下,山路曲折且陡峭,一般的马车根本上不去,萧世言也只好亲自爬山了。渐行渐寒的感觉,驱散了萧世言身上的困意,他打起精神来抓紧上山。
另一边,还在姑苏中的花未拂,熟睡中梦回当初。
……始记当初,在一条纷繁豪奢的街市上,息绝向来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高洁的蓝衣在他身上,并没有展现出蓝衣的品格。公子潇潇洒洒,手握百折扇,还在繁闹的街市上四处溜达。
不经意间瞥见了走在他前面的红衣美人,“哎,姑娘。”息绝跑上去准备勾搭。而前面被叫停的人无奈地回过身来,忍不住吐槽了:“麻烦把眼睛瞪大点儿,叫谁姑娘呢?”
竟然是个男的?竟然会是这般姿容?息绝细细打量着对面的红衣美人,很难不去想到花家的那位断袖二公子,“你这副模样……你该不会……就是嫁给花无的那个花落吧?”
当时的小花落自小备受宠爱,也很傲娇,手里还提着天枢名贵的玉衡宝剑,“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