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和陆婉婷还有玄夜幽华四人在官道上奔驰着,剩下的轻骑部队则是落后一些,距离他们差不多有五十多里的路程。
陆婉婷骑着马,与师兄楚云天并肩前行,她侧头看了看紧绷着脸的师兄,眼底有着万千担忧。
抬头看向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京城中的皇城,也不知慕容湛是否已经行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赶上。
就在陆婉婷脑中想着事情时,楚云天猛然拉住缰绳,马儿停下脚步,陆婉婷也跟着停下,转头询问道:“师兄,怎么了?”
“先跟我去个地方。”
楚云天调转马头,找准方向后就奔马而去,陆婉婷连忙跟上,她扭头对着玄夜幽华说道:“你们在这等着后面的部队,我们去去就回。”
夫妻俩对视一眼,对陆婉婷点了点头。
十万禁军,京城内有禁军四万,其余禁军都驻扎在京城北郊外三十里地处。
陆婉婷看着北郊这一片树林子,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兄,我们来这儿作甚?”
“跟着我就是了。”楚云天还是紧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陆婉婷沉默地骑马跟上。这片树林极大,而且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暗淡,虽是冬天,但是树木却仍然茂盛。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马蹄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树林的出口到了,眼前又恢复了之前的光亮,当陆婉婷走出树林时,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肃杀的气息。
看到眼前的景象,陆婉婷在原地怔了片刻,眼前是一个规模甚大的军营,里面有人正在训练,那整齐的喊声几乎冲破云霄。可是陆婉婷在树林中时完全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但一出来那喊声就扑面而来,不由觉得震撼。
此处正是禁军留守之地,这些将士大部分都是楚云天手下的兵,他任禁军统领后,他们就都被划分到禁军中。
楚云天来到军营门口,门口守卫看见他时表情有些激动,急忙上前行礼道:“将军!”按理说他应该叫他统领的,但是早年间一直都跟着楚云天打仗,还是比较习惯喊他将军。
楚云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翻身下了马,那守卫恭敬地上前接过缰绳,陆婉婷这边也有一守卫接过她手中缰绳,带着马儿去进食了。
楚云天一路走去,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无比恭敬地喊了他一声“将军!”由于楚云天带着头盔,所以无人发现的发色。
楚云天走到主营帐,掀开帐帘走了进去,一个男子皱着眉头转身,准备看看是哪个不知礼数的人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结果刚扭头,就看见了楚云天,他脸上一喜,低头恭敬行礼道:“见过将军!”
楚云天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坐下,那男子疑惑地看向跟着进来的陆婉婷,“这位是?”
陆婉婷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在下陆无痕,是楚将军的师弟。”
那男子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客气地对她拱了拱手,“见过陆公子!”
“连岫。”楚云天喊着那男子的名字。
连岫转身面向楚云天,“属下在!”
“最近京中可有什么异动?”楚云天最主要就是想知道目前京中是什么局势,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进京,慕容湛很有可能设下陷阱等着他。
连岫仍然恭敬地回答:“回将军,并无异常,不过听闻这几日陛下病倒了,卧床不起。”
“陛下病了?”楚云天眉头狠狠一拧,难道慕容湛对陛下下手了?
“是,说是感染风寒了。”
楚云天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有着思绪流转。
连岫见楚云天表情有些难以揣测,想了想,对着楚云天说道:“将军,若要说异常,也是有的,魏副统领前几日来过军营,向我要过统领令牌。”
禁军除了楚云天这个统领外,还有三个副统领,一个是魏佐,一个是楚一川,剩下一个就是连岫。
楚云天出征前将统领令牌暂时交给了连岫保管,三个副统领中,连岫做事最是稳妥公正,令牌交由他保管,楚云天最是放心。
“他要统领令牌做什么?而且,他怎知令牌在你这里?”楚云天眉头紧锁,问向连岫。
连岫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眼睛忐忑地瞥向楚云天,说道:“令牌下落,是他上次约我去醉仙楼吃酒时,我喝醉后说漏嘴告诉他的。至于他要令牌的原因,他并没有明说,不过将军放心,属下并未给他。”
楚云天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统领令牌能号令所有禁军,魏佐要统领令牌,必定有所图谋。楚云天早知此人心术不正,这个节骨眼上想要统领令牌,想来应该是他与慕容湛勾结在一起了。
楚云天一下子就想通了这些,他扫了连岫一眼,说道:“派人去京城打探一下消息,看是不是会有什么异常。”
连岫点头应下,当即吩咐人去京城查探一番。
待查探的人回来,外面天色也已经黑了。那人进来禀报:“回将军,回副统领,京城今日全面戒备,城门也是紧闭,属下进不去,城门口的守卫也换了人。”
“城门紧闭?”连岫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道:“此时并未到城中宵禁之时啊,为何就关城门了?”
“属下不知,而且属下拿出禁军令牌后,那门口守卫仍然不许属下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