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卑鄙小人浪荡如斯，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呸！”
“？？？”楚行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刚才说话的卜卦者已被南明君一道蓝光打昏了过去。黄尚苦面色如常的夹了一只虾肉，垒到了他的盘中。
“......”
“南明君，刚才是他在说话吗？”
黄尚苦心情略微不悦：“楚兄不必管他，他已经醒过一次了，嘟嘟囔囔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平白听了烦心。现在打昏了了正好，我们且安心吃饭。”
楚行舟乖乖夹起虾肉放进嘴里，顿了顿，忍不住又问：“南明君，他这样，没事的吗？”
“放心，昏过去了而已，一会儿还会醒的。这个好吃，多吃些。”
“嗯，好。”
幽幽清茶在茶杯里晃了晃，散出些许清香。楚行舟酒足饭饱，又跑出去和黄尚苦溜了一圈，收到了对方买回的两包锅巴，一支糖葫芦和三根“火树银花”。楚行舟当时捏着手里的烟花，心想南明君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而他此刻正捧着小玉茶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黄尚苦一击打醒了鼻青脸肿的卜卦者；然后默默侧头喝了口热茶，嗯，挺香的。
卜卦者那往日云淡风轻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原本就枯瘦的身体好像更加透支，两根胳膊勉强撑了起来。然而在看到面前两人的那一刻，他那双肿胀的眼睛便冒出了死盯的愤恨目光，仿佛要把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施加在两人身上，与此同时他的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地咒骂起来：“道貌岸然天杀的畜生！艹来艹去苟且交合，你们这些肮脏下贱的——噗...”
黄尚苦挥手将他打到墙角：“还敢放肆！”
卜卦者被打的满口是血，呼哧呼哧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裂，这人早已说不出话来了。他抬起眼皮，露出一个硕大渗人的笑容，鲜血从嘴里丝丝流出，将他的牙齿衬得更加森然惨白。
楚行舟抿着唇，极力忽略卜卦者刚才的咒骂，又想到这两天夜里遭受到的袭击——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还是说...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们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纸人、木偶、土偶。”黄尚苦不等卜卦者喘过气来，便指着地上被困起来的三个僵尸般动作的东西，眯着凌厉的眼睛侧看他：“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卜卦者捂着胸口，呵得一下笑了出来，声音像是漏气的风箱。继而又断断续续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要把肚子里的鲜血全部喷出。
“你还要替他遮掩吗？”黄尚苦唰的抬手，卜卦者的怀里的破旧旗子就顷刻间落到了他手里。
这面旌旗的木棍部分早已被卜卦者抽出，只剩一片破布，先前写在上面的墨字早已不见，换做了一个的繁复精细的黑色图案，在日光下隐隐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南明君顺着法阵查探后，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真是可怜。”
卜卦者停止了大笑，低下头来愤恨的瞪着他。
黄尚苦将旗子扔在他面前：“你真以为他会那么好心教你什么“乐天知命”的法术吗？”
那卜卦者闻言却呸的一声叫道：“什么狗屁的乐天知命，真是恶心。这天比茅厕里的屎尿都要臭，比锅底的灶灰都要黑！它从来就不配！你们这些粪坑里的蛆虫，肮脏至极，更不配...唔！”
黄尚苦收回了施加法术的手，淡淡道：“既然你改不了满嘴喷...”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楚行舟，改口道：“既然你改不了这胡言乱语的毛病，那我就帮你一把，干脆不要说话了。”
他隔空摔出一面铜镜，镜子砸在木板上，转倒在卜卦者脚前。镜面正对着卜卦者那张恐怖扭曲的脸。
黄尚苦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带着不可违抗的压迫感：“低头看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人吗？”
卜卦者干唇微颤，脸色终于变了。
“可怜你被愚蠢和嗔怒遮瞎了眼，除了仇恨全然不意识不到其他。这几年来，你费尽苦心，自以为能报仇，然而到头来却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又有什么用呢。”南明君缎面的长靴踩在铜镜边缘，从卜卦者的角度看去，就像是直接被踩到了脸。“你不是说我肮脏吗？那现在你不照样还是被我踩在脚底，连地狱里的滚尸都不及。”
黄尚苦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脚边毫无人样的卜卦者，等着他情绪崩溃，好套出点什么话来。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却好像被他方才的话语安抚了心灵的一角，他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些许怀念和依赖。
他趋近于温柔地看着镜子，喃喃开口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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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不了了，（怎么这么能叨叨），下一章吧。喜欢天地投喂游记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天地投喂游记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