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屏朱梁,上有龙纹浮雕。
宣宗端坐在金龙椅上,头顶挂的是正大光明的牌子。
文武百官三跪九叩,是自古以来的礼制。
“诸位爱卿,今日上朝,可有事启奏?”
比起上一次的朝会,宣宗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也不知是否因为前两日天明省灾情有所缓解的消息。
那些个文武百官无人发言。
朝堂一片寂静,宣宗的目光倒是朝着朝堂边缘看去,最终停在苏咏的身上:“苏御史,朕前些日子让你去天明省调查赈灾粮情况,你调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微臣这几日的确亲自去了一趟天明省。”
苏咏正在想着要怎么向陛下说这件事情,现在宣宗主动提问,倒是省得他费功夫了:“天明省的右布政使包泽如今正在天明省沿海一带,负责抗倭事宜,如今坐镇布政使司的人,乃是天明省的左布政使庞远山。”
“当微臣抵达天明省的时候,便看到有不少灾民沿街乞讨,就在微臣打算前往当地县衙质问之时,忽然得知府衙与县衙已经收到了赈灾粮,并且正准备将这些赈灾粮分发给当地百姓,也就是说,如今赈灾粮已经发放下去,灾情应该也已经得到了缓解。”
“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情与孙侍郎无关咯?”
“陛下,容微臣将话说完。”
苏咏顿了顿,见到宣宗没有打断,这才继续说到:“虽然赈灾粮已经发放下来,但也已经吃了不少日子,所以背后负责此事的天明省左布政使庞远山庞大人自然难辞其咎。于是,微臣便亲自前往天明省布政使司,向庞远山质问,可谁料臣抵达布政使司时,却看见庞远山偶感风寒,病重体虚,照他的说法,他是这些日子卧病在床,没有精力处理赈灾事宜。”
“哼,我就说你是在胡说八道,你还不服气,现在你相信了吧?”
听完苏咏的叙述,一旁的孙文守顿时笑了起来,一幅小人得志模样:“苏御史,你这次冤枉本官,本官不与你计较,但是以后说话,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可没成想,大殿之上的宣宗却皱了皱眉:“孙文守,要不朕让你上来这龙椅之上说说?”
这可把孙文守给吓了一跳,身子一个哆嗦,方才与苏咏说话时那得意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慌张:“陛下,臣有罪,臣闭嘴。”
他说着,竟然身手在自己的嘴上重重的打了两下,反而是将宣宗给逗乐了。
苏咏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会儿自然也继续说了下去:“陛下,那庞远山虽然自称重病,可就算如何严重,多少也该有说话的力气,就这般直接不管不问,怎么都说不过去。微臣想到这里,便决定亲自去查一查这布政使司粮仓的账本,可没成想,这么一查果然查到了些端倪。”
说到这里,宣宗果然挑了挑眉:“还有这种事情?那你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