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什么了?”沈君南立即好奇地问,将脑袋又朝傅靳廷那边凑得进了一些,神色十分认真。
沈君南只求着傅靳廷能多说两句,不要总是往死里灌酒就行,他可是好不容易等着傅靳廷醉了一些,醉了之后话也能多一些。
“一开始就错了,什么都错了。”傅靳廷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语气听起来很平淡,眼神空洞地望着酒杯,眉心深锁,眼里似乎有难以言喻的伤痛。
沈君南听得不明所以,迟疑地猜测道:“你今天查到了什么?”
傅靳廷今天要了沈君南手下两个人去查了一些资料,具体查了什么也没有告知沈君南,所以沈君南就十分地好奇。
傅靳廷黑曜石般的眼睛缓缓地定在了沈君南的脸上,低声问道:“你相信有人会为了亲人付出生命吗?”
沈君南见他神色认真,他也十分认真地斟酌了十来秒钟,才摇头,又耸肩有些冷漠地说道:“人都是自私的,我爸妈从小就没怎么管过我,对我的死活也从来不在乎,更别说可能会为了我付出生命,我也不可能会为了他们付出生命。我搬了我老子的酒窖,他都只在乎酒少了,而不在乎我有没有事。”
“呵。”傅靳廷似乎嘲讽地呵了一下。
沈君南顿了两秒,情绪缓过来,又随意地说道:“可能会有例外,毕竟也不是每个父母都这样。”
傅靳廷五指抓起酒杯,又缓缓地搁在大理石桌面上,这样两三遍之后才说道:“我今天去查了安家的人,才发现安谧白坐了三年牢,是安柔儿给我打错了药,我一直以为是她干的,还为此找了她不少麻烦。”
沈君南匪夷所思地点着头,“然后呢?”
傅靳廷又低沉着嗓音,似乎有些迷糊地说着:“我逼着她陪着我,我逼着她爱我,不过就是仗着她欠我的一切,现如今我才发现,都是我在欠她。”
说完,他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难怪一开始安谧对他不理不睬,难怪她对他总是抱有敌意,一切都是有所缘由的,只是他从未刻意去找过答案,而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了安谧的品性本就如此上。
沈君南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拿手摁了摁头皮,才困惑地问道:“你一直找的答案不是她在不在乎你吗?”
傅靳廷沉沉地摇了两下头,语速又长又慢地说道:“不重要了。”
沈君南眨了眨眼睛,迟疑地道:“你要放手了??”
傅靳廷猛地拎起了桌上的酒杯,稳稳地又灌了一整杯酒进肚,然后才认真地看着沈君南,“你觉得呢?”
沈君南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闭眼摁了摁眉心,认真地说道:“你欠人家的,你就去弥补,知错就改是好事,以后的路不是还长着吗?”
想了想,沈君南立即又补充道:“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固执地去把她留在你的身边,你可以选一个温和的方式,你应该去和二嫂沟通,去问问她的意思,问她想不想和你继续走下去。”
沈君南真的特别想改掉傅靳廷这个闷葫芦的个性,这可是个大病。
“她现在不想留,我知道。”傅靳廷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