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变成植物人,偌大的程氏突然成了她的责任。
习惯了骄纵任性的程湘,只是藏起压力。何况,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里,除了她从里没接纳过的继母和继妹,还有差点毁了她一生的陆明镜。
打小被男人簇拥,却被女性嫉恨,知交好友除了在山里支教的靳浅意,寥寥无几。
眼下,她确实有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感觉,所以才会期待这个随便拉来扯证的老公的信任。
即便他面目丑陋,在亲吻的瞬间,她也认定他会是她的卡西莫多。
在女人清澈的眸里映着虬结的疤痕时,他在她澄净的眼湖里看不到一丝畏惧,这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
勾住她的下巴,薄寒声屡屡延长这个吻。
以致程湘坐上车时,薄涂厚涂口红都遮不住唇瓣的红肿。
驾驶座的闫浩,内心苦闷,但在见到程大小姐微蹙黛眉的香艳景致后,再次不显山露水地收起埋怨。
飞机上,程湘快速消化李轻轻发来的情势。
袁勇认罪自杀,两人的金钱往来也被袁勇说成是齐秋霞照顾袁勇这个初恋情人。在这种证据缺失的情况,如果警方没有进一步收获,陆明镜有点手段,是可以让齐秋霞无罪释放的。
最重要的是,媒体拿钱写文案,断章取义便可掀起一时浪潮。
手机屏幕上,是袁勇那张憨厚老实的脸。莹润的指甲抚过,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程湘更信袁勇是齐秋霞的情人。
不是可以为齐秋霞去死吗?
想到当时险些成为岳宇泽的实验品,她就对袁勇提不起一丝同情。
至于得寸进尺、背叛父亲、暗地里不知道做过什么伤害程家事情的齐秋霞,她更不会心慈手软!
榕城机场,上午九点半。
闫浩走在她前面,两人照样被簇拥而来的媒体工作者团团围住。
“程小姐,请问您真的为了程氏对亲生父亲下毒手吗?”
“程小姐,请问您步步为营残害继母和怀孕的继妹,是否良心不安?”
“程小姐,现在程氏股票波动,您是否认识到能力配不上野心?有没有想过将程氏交给昔日的未婚夫、而今的妹夫陆明镜打理?”
……
原本,有李轻轻提醒,她并不打算理这些故意挑衅的娱乐记者。
但听到“陆明镜”三个字时,她的戾气被逼出来。纤手放在闫浩肩上,她微微用力,轻声,“让我说一句。”
霎那间,闫浩只觉得被程湘触碰的右肩,失去了知觉。
他更习惯保护,从未将少爷推到人前。这个是少奶奶,哪怕骄矜、战斗力非比寻常,却始终是个女人。
在他迟疑时,程湘已经走到他前面,随意接过一个话筒:“案子的事情,我相信警方会给我清白,我清者自清。至于程氏,我虽说不是势在必得,但绝不会拱手让给陆明镜这样一个外人。”
见程湘说完,闫浩识眼色地为她开路。
拥挤而漫长的六分钟过去,闫浩领程湘上了车。
闫浩不敢跟程湘坐一起,自觉坐到副驾驶,叮嘱司机注意绕开拥堵路段。
余光瞥见程湘拿出口红,闫浩忍不住多嘴:“少奶奶,要不先回别苑,您折腾一路,少爷会心疼的。”
程湘径自补妆。
闫浩:……
算了,随便。这程家大小姐,自家少爷都未必拿得住,怎么是他可以纳谏的。
抵达程氏大楼,闫浩用自家少爷留下,却只能坐在无关紧要的休息室。
程湘一进办公室,李轻轻就抱着一堆资料,声线紧绷,“大小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