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轻软动听的声音,该属于多么绝色的佳人啊。
配得上运筹帷幄的薄五爷,该是多么可心甜美。
苍翠无际、草木葱茏的庄园,繁花簇拥、芳香馥郁的花园,多么适合你侬我侬。
程湘脑海里,突兀地冒出这些念头。
当她意识到这超出她的控制,她凝着小脸,冷冷地挂断电话。
她面色如常,直到见到洇了小滩的血才露出慌色,她赶忙弯腰扶起闫浩,“别怕,没事。等你伤好,我会给你个交代!”
闫浩气若游丝:“谢谢……少奶奶。”
当下,程湘滞住脚步,但随即,她咬紧牙关,架着沉甸甸的闫浩往前,“我带你去找医生。”
把闫浩交给医生后,程湘守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也顾不上衣服上染了大块血渍。
按理说,她没有给过薄寒声真心,演戏、合作、闪婚罢了。
可在她独自等待时,耳畔反复会想起那声“喂”。
薄寒声留在A国。
有个女人拿着他视为私有物的手机,替他接了电话。
薄寒声是她结婚证上的老公。
……
一团乱麻的思绪厘清后,程湘彻底抹去那陌生的女音,程湘先是冷静地联系程文,要他加派人手看着父亲的病房,再是打给程慎思的御用律师傅元屿,交代他拟份契约婚姻一年的合同。
手术顺利。
麻醉过后,闫浩醒来,程湘询问有没有想见的亲人。
闫浩神色闪烁。
程湘便懂了,她轻拍闫浩的肩膀,“这小伤,养两天就好,我会负责的。”
腰上动手术,闫浩估计有几天行动不便。
一方面他不敢让程湘照顾,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多花钱请护工。
正犹豫,程湘扔下句“我给你倒热水”已经消失,根本不给他机会阻拦。
脚步声远去,闫浩思量片刻,还是跟自家少爷汇报了情况。
静静听完闫浩的汇报,薄寒声回复:“我今晚赶回来。”
不是“我今晚回来”,而是“我今晚赶回来”。
闫浩跟在薄寒声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多一个“赶”字的区别。想来,这个总是让他无法拒绝的程大小姐,在自家少爷心里,也开始有了分量。
程湘拎着水壶找电热水器,一个扯着喉咙哭的女人跪坐在门口,好巧不巧,挡了她的路。
她正想走,却听到这个女人嘶吼:“应鹤年,你会后悔的!”
应鹤年?
整个榕城,叫这个名字的,恐怕只有那个镶金牙的肥老头吧。
就算有可能不是,她也不想放弃一丝可能。
程湘放下水壶,低头打量哭得花枝乱颤的女子。虽然妆容糊脸,但她还是能看出这个女人精致的五官。
年轻、美丽,很符合应鹤年的审美。
“没事吧?”
犹如天籁的声音响起,蓝甜儿下意识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无可挑剔、艳极一方的脸蛋。
视线碰触后,程湘温柔浅笑,朝她伸手,掌心朝上,五指微微蜷起。
“你……”
忽然之间,蓝甜儿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