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薄寒声全身就穿一件,但那毕竟是……
在她刚被陆明镜背叛,迫切地期待开展下一段时,她期待过,与他赤诚相见过,差点就成了。
可最后刹车了。
这个男人不想给她真心。
现在她也不想要。
“谁害羞!”
程湘嘴硬,完全接受不了被薄寒声看笑话,拿起毛巾,近乎粗鲁地擦拭男人的胸膛,面部线条绷直,想象眼前活色生香的身材,是砧板上白花花的猪肉。
顺利擦完薄寒声的每一个角落。
明明是个瘸子,皮肤、肌理都显得如此健康。
看来这温泉水和莘庄,都有绝妙之处。
她将毛巾扔在他的腿上,“衣服呢?轮椅呢?”
修长的手指指向西南方,薄寒声轻撩薄唇,“都在休息室。”
尚心虚的程湘,毫无怨言取来轮椅和衣物,并且自觉弯腰,替他穿衣服、换衣服。
一个女人,姿色无双、艳绝榕城的女人,水眸染薄雾、双颊洇胭脂、红唇莹润的女人,单膝跪地,拿着他的裤子,抬起他的右腿。
他性无能,才会无动于衷。
或暧昧或尴尬萦绕,程湘明明发现男人情动,竟能自若地替他穿上长裤,仿佛无事发生。
等到他结婚证上的妻子笨拙地为他系领带,他才哑着声问:“为什么来?”
“你真的不知道?”绕错了,她懊恼地扯回领导,嘟囔间不自觉带上撒娇的意味。
男人的眼眸幽深似海,静静观望程湘的动作,面具下的表情讳莫如深。
“我知道。”薄寒声敏锐地捕获到她瞬间的僵硬,忽然心情不好,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弧,“但我想听你说。”
程湘恼了,胡乱打了个结,随后抬眸,盈盈水波潋滟,“这些,行吗?”
薄寒声抬起手臂,“扶我上轮椅。”
再次弯腰,她微抿嘴唇,自然熟络地架起他的胳膊,脸颊擦过他的胸膛,听到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
她决定坦白,“上次你和爷爷说起的‘阿辞’,全名薄寒辞,和沈星月关系匪浅,是吗?”
“嗯。”
她继续道:“他故意激我,我们签了合同,会合作。”
慈善晚宴的插曲不必提,吟霜的暧昧相救更不合适提,她掐头去尾,居然只有这么一句。
“那就好好合作,但是阿辞公私分明。不到必要时刻,我不会替你求情。”
程湘没想到,薄寒声的反应如此平淡,隔着薄雾,她感受不到他的真实情绪,也无从窥探兄弟俩的关系。
也罢。
至少不是风雨欲来。
程湘落落大方,“公事,我跟你,也只谈合作。”
薄寒辞说:“带我去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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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园。
苍翠的竹林中央,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打太极,动作极缓,却携起竹叶簌簌。
他身后的女子身着宽松的运动服,五官精致,虽然眼角有掩不住的细纹,同时也有岁月赐予的风韵。
素颜的她,完全是由内而外的气韵使得青春常驻。
“言叔叔,我是不是失去过什么?”她心不静,招式和言释一致,却毫无力量,显得漫不经心。
最近她总是做奇怪的梦,梦里总觉得熟悉,那种牵肠挂肚的陌生情丝,令她难安到焦灼,因此不远千里赶到莘庄,来求言释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