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随手扯过披风裹住自己,坐在沙发上,静静听方铭说。
“袁明,这个人有案底,好查。我已经派人深入调查,这个袁明绝对是切入口。”
袁明?
程湘搜肠刮肚没有这个人的讯息,问:“他是不是和袁勇有什么关系?”
方铭解释:“两个人是兄弟,目前尚未调查袁明和齐秋霞有什么瓜葛。如果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你,方警官。”程湘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不影响你追查案情,你能不能‘不小心’走漏风声,我已经掌握齐秋霞犯罪的证据。”
“行。”
这本来就是一场心理博弈。
方铭要程湘预设齐秋霞背后还有个帮手,故意在齐秋霞面前说漏嘴,有人要害程慎思。齐秋霞本来就紧张,一担惊受怕就容易去确认什么。
看来,程霜没拦好齐秋霞。
得到肯定后,程湘感谢几句挂断,将手机扔到茶几上。
绮念半散,程湘回头,男人已经坐起,不知道哪里翻出个文件夹,居然办起了公事。
她哭笑不得。
从没像这一秒般,她确定他的丈夫也是日理万机的薄五爷。
她赤着脚下楼,找出一瓶红酒和两支酒杯,斟了三分之一,再次上楼,走到床边,单膝跪地,递给他酒杯,“忙?”
红唇。
烈酒。
灯光。
男人打翻酒杯,将她卷进怀里,“假忙,想你。”
酒液洇染在床单,迤逦、绚烂。
这种时候的“想”,也没什么好意思。
凛冽的男性气息弥漫,她已经坦然自己好男色,“我也想。”
薄五爷的魅力,无关容貌,是他与生俱来的、多年累积的全部。
炽热的吻,忽然雨点密集。
这次煞风景的,是薄寒声默认的手机铃声。
手肘抵了抵薄寒声,她潋滟的眼眸传递着:有人找你。
真是不懂男人。
薄寒声默认松开怀中软玉,捞起手机,眉目平静,“言老。”
程湘顺势躺在他大腿上,正好仰视他线条优秀的的下巴,自然不会错过他瞬间摒去情丝杂念、一本正经地喊“言老”。
她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素手微抬,葱白的指尖抚上男人滚动的喉结,柔情似水般,辗转轻抚。
与此同时,端详男人的神色。
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意兴阑珊,她正要收回手,却被男人温厚的大掌紧紧包裹。
“嗯?”她本能地发出了个拟声词。
薄寒声忍住将脑海里的画面变成现实的冲动,说:“诗诗失踪了。”
“你在心疼?”
下一秒,程湘就察觉到失言。
果然,男人不放过她,“你在吃醋?”
她摇摇头,灿烂的眸子闪烁着,“对了,老公,刚才方警官跟我说齐秋霞的案子有进展,这边秦诗雅失踪,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毕竟,程霜无所不用其极。
齐秋霞再蠢,走投无路也会发狠。
何况,忍气吞声与她恋爱多年的陆明镜,心机深沉。
这些都让她不由得联想在一起。
薄寒声垂眸,声色温柔,“未必。”
正当程湘要起身,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你睡吧,我去找言老。”
“担心我?”
怀中女孩儿的睫毛扑闪扑闪,看起来尤为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