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回眸,素来是勾人心魄的。
何况程湘情急,眼波潋滟,双颊染红,唇色润泽,圆润莹白的脚趾微微踩在台阶上。
此番情态,像是邀君采撷。
薄寒辞狭长的凤眸不掩兴味,坦荡承认,“是我。”
男人近乎赤裸地看着她,侵略性十足。
程湘蜷了蜷脚趾,镇静地将脚塞进高跟鞋里。
一定是因为出糗失态,她才会有一丝丝不自在。
将她的小动作尽纳眼底,薄寒辞单膝跪地,掌心微微拖住她凝白如玉的脚丫。
滚烫而又粗粝的碰触让她缩回脚,红着双眸,冷声诘问:“你在做什么?”
遗憾地碾了碾手指,薄寒辞转而捧起高跟鞋和歪斜着摇摇欲坠的鞋跟,“我只是觉得,像程小姐这样的美人,不该遇见这样的窘境。”
不知道是他目光轻薄还是言辞言辞轻佻,程湘恼红了脸。
流光轻转。
散场的晚宴,灯色依然梦幻。
程湘决定速战速决,夺回战死沙场的高跟鞋,“这位先生,上次在医院,谢谢你。”
上回程霜挺个肚子刺她,费尽心思剪出她羞辱孕妇的视频,她去医院找程霜,先被娱记团团围住,她来不及回应,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拽着跑到了地下停车场。
她从没这么荒唐过,甚至好奇地想要去调监控看他真容。
结果,刚才她认出来了。
医院替她解围的陌生男人,是方才恶意抬价让她错失讨好贺清循机会的男人,也是沈星月小姐嘴里的“辞哥哥”。
更是眼前轻薄到冷情的男人。
和她不是同路人。
“小事一桩。”
见薄寒辞毫无解释的意思,她觉得没趣,甚至连贺清循都不想追了。正好瞥见丁一寻来,她抬手打招呼,“丁一,我在这里。”
丁一完全忽视薄寒辞,冲到她跟前,自然地单膝跪地,“老大,你鞋怎么……”
不等她开口,他将红木匣塞到她掌心,手臂横过她后腰,微微拢起,将她打横抱起,“老大,我送你回家。”
宛如空气的薄寒辞清清冷冷地看着程湘自然而舒适地蜷进丁一的臂怀。
“辞哥哥,你在看什么?”久等不到薄寒辞,沈星月折回来找,见他神色有异,敏感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眸子恰巧捕捉到丁一抱着程湘拐弯。
又是程湘。
沈星月挨近薄寒辞,亲昵地挽了挽他的胳膊,“辞哥哥,她是程湘。听清循哥哥说,她结婚、继承家业,都闹新闻……我看她那么好看,且热心,应该都是被抹黑的。”
在薄寒辞面前,沈星月总归是要维持温婉可心、善解人意的形象的,就算想把程湘踩在脚底,也要绕几个弯。
薄寒辞神色寡淡,“我们回去吧。”
没走两步,他偏头,望向小脸浮上胭脂色的沈星月,沉声,“星月,程湘结婚证上的丈夫,是薄寒声。”
沈星月狠狠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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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镜!”程湘气势汹汹地喊几米开外的男人。
陌生?
熟悉?
哼,最好永不相见。
电梯口,陆明镜跟同行的陆氏高层解释,送他们进了电梯,而他则折返,人高腿长地站到程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