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程湘屏息凝神,头脑风暴的同时不忘继续倾听。
屏风外,李瑾玉放下画笔,眼底不掩兴致——似乎比起任他摆布的沈星月,他更喜欢害怕却反抗着的沈星月。
这是他的青梅,从小就惦记着要毁灭的洋娃娃般、生活在象牙塔尖的沈家大小姐。
因为她心心念念的“辞哥哥”,沦为他的掌中狎昵之物。
“星月。”李瑾玉迈开长腿,没几秒逼近她,右膝抵住贵妃椅,整个将沈星月笼罩,“你再说一遍。”
李瑾玉长得精致,长年累月的艺术积累,使得他更偏向阴柔。
在该死的协议之前,沈星月把李瑾玉当gay蜜。
可忽然之间,她须要在他面前放下羞耻、抛弃原则。
甚至,在他浓烈到与他本人一样极端的气息逼近时,沈星月的心跳不受控制地错乱了。
沈星月以为,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手指死死攥住薄毯,指肉被挤得发白。
牙齿轻颤,她的咬字意外清晰:“李瑾玉,你今天的行为属于违约,你该放我走了。”
向来温柔盈水的杏眸,此刻泛着倔强的微光。
那为不可见的光芒,完美地勾起李瑾玉的毁灭欲。
“星月,放你走,那我就告诉阿辞,我和你见不得人的交易。”
指腹按住她柔软的脸颊,鲜红的指甲与白皙的皮肤交错,给他近乎完美的世界享受。
他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高傲,轻慢地宣读着她的死刑。
她往后退,是冷硬的墙壁:根本退无可退。
承受着男人灼人的指腹,沈星月倔强地说:“你去告诉辞哥哥!他爱我!我是被你逼的,他会原谅我的!他会的!”
“是吗?”
李瑾玉轻笑。
手指落到薄被边缘,勾挑着。
李瑾玉的不信乃至不屑,完全激怒沈星月,怒火烧身,她都忽略正在被侵袭:“你凭什么质疑辞哥哥对我的爱!”
“啧啧啧。”
描摹着女孩儿无可挑剔的精致锁骨,李瑾玉享受着沈星月自欺欺人的可悲模样。
看够她的眼泪。
反抗。
和悲哀。
李瑾玉翕动薄唇,款款说道:“星月,我没记错的话,阿辞爱的从来都是年少时的救命恩人。是他梦里辗转留恋的‘小团子’,星月,你是吗?”
将女孩儿骤失血色的面庞看在眼里,李瑾玉残忍地追问:“你配吗?”
藏了这多年的秘密。
她以为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就这样被李瑾玉赤|裸|裸说出来。
震惊过后,沈星月松开薄毯,由于被汗湿,软软的布条贴合着身体。
沈星月主动扯落。
一改方才倔强抵抗的模样,沈星月切换上柔软麻木的表情,任他胡作非为的情态。
戏听到这。
程湘知道,这出戏高|潮已过,马上落幕。
屏风之外的世界,寂静几秒。
随即,如程湘所料,断断续续传来画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
待气氛缓和,再次交缠着之前惊醒她的艳词。
终于,令她头脑迟钝、全身虚软的药劲过去些。
程湘反感地听着,悄悄打量四周,想逃出去。
李瑾玉的变态。
沈星月的软肋。
薄寒辞的所爱。
于她,都没有此刻逃出去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