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吗?”
隐隐约约砸来的男声,缥缈似天籁之音。
寻着声源,程湘找到软硬适中的肉垫,本能地翻身坐在他身上。
听到了格外低沉、格外压抑的音节。
随后是胡乱的噪音。
她嘟囔,“好吵。”
嘴唇擦到软软的果冻一样的东西,她食髓知味,张口咬了下。
凉的。
是她的解药。
“……是你等不及。”
*****
翌日。
薄薄的晨光打在程湘细瓷般的小脸上,锁骨星点的红也无处藏匿。
“……是你等不及。”
在那混乱的梦里,这是她最后记得的一句话。
浓密的睫毛如蝶翼扇动,她努力地回忆那昏暗色调下活色生香的经历。
薄寒辞!
残存理智时,她坐在薄寒辞车上,被他遒劲的双臂困在方寸之地,可怜地求他送自己回家。
送了吗?
天花板是熟悉的风格,嵌在中央的灯坏过,她亲自喊人换过。
现在,是她喜欢的款式、纹路。
毋庸置疑,她回了家。
问题是,薄寒辞到底是在她失控前还是失控后仁慈的。
手脚都虚软无力。
时不时涌上轻轻、淡淡的疼。
是薄寒辞趁人之危。
还是薄寒声情到深处?
程湘大脑放空,怔怔地研究灯上的繁复花纹,看腻了,视线微转,观赏挂在墙上的艺术画。
许久。
她听到轮椅转动才有的骨碌声,眼珠子才转动起来。
薄寒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