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程湘欣喜抬眸,眼波如烟,“真的是你?”
大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阿辞为了气我,总是跟你亲近。真正逾矩的事,他现在还不会做。”
不会吗?
逼仄的空间,炽热的绮梦里。
将她弯折的男人,似乎并不温柔。
当然,薄寒声也从不温柔。
可她总觉得,有她忽视的细节,熟悉又陌生。
“星月和阿辞马上就要结婚了。”薄寒声砸出重磅消息,“星月是阿辞年少的救命恩人,阿辞找了她很多年,不会在遇见你后,忽然辜负了星月。何况阿辞有意跟我争个高下,与星月的婚姻,于他,有百益而无一害。”
星月是阿辞年少的救命恩人,阿辞找了她很多年。
是这样吗?
双眸蒙雾,程湘想起李瑾玉总显得阴沉的话。
李瑾玉说,她才是薄寒辞年少时所谓的“小团子”。
可她并没有这段记忆。
不过能确定的是,沈星月不是,否则沈星月这样在象牙塔尖的可人儿,何必做李瑾玉的这样的模特。
自从贺禾洲强迫沈星月,沈星月愈发没有安全感,屡屡对薄寒辞下药。
如今婚期提前,估计是沈星月着急了。
昨晚碎片般的记忆,也似乎……有许多存疑。
但。
程湘清澈的眸光落在他的薄唇,缓缓上移,缠在那凸起的伤疤上,嗓音轻软,“你说是你,那就一定是你。”
薄寒声似是被她撩拨,蓦地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倾覆。
缠绵。
火热。
错乱。
犹如昨夜。
程湘眨眨眼,窥见男人长而卷的睫毛,暗影下幽深的眼睛。
垂下眼睑,沉浸。
分开后,他的额抵着她的,“去收拾下,闫浩做了早饭等你吃。”
脸颊软软红红的,程湘推开他,低低“嗯”了声。
像是撒娇的奶猫。
薄寒声受用,眼神宠溺。
待曼妙的身段被玻璃门轻掩,薄寒声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有空,我们去挑出席阿辞婚礼的衣服和礼物吧。”
淅沥沥的水声暂停,只听小女人清甜的一嗓子:“好。”
应该是放下了昨晚的事。
掌心搭在轮椅扶手上,薄寒声说:“我下楼等你。”
考虑到要出门,程湘划了精致的妆容,用遮瑕膏抹去肆意的痕迹,穿上绣有星尘和月相的黑色长裙,左耳佩戴珍珠耳环。
繁复而简约。
完美地与她的美色融合。
满意镜中的自己,程湘笑意盈盈,娉娉婷婷下楼,熟稔地走到餐厅。
闫浩知道少奶奶是艳光四射的程家大小姐。
原本预计见到是穿着家居服的少奶奶,却见到这样盛装之下、美得夺人心魄的女人,忘记管理眼睛,视线在她心口短暂停留一秒。
冒死。
“闫浩,出去。”
惊出一身虚汗的闫浩:“是,少爷!”
秒遁。
程湘不以为意,坐在他身边,看着搭在箸枕上的干干净净的筷子,知道他在等自己,心头倏地柔软。
念及穿搭耗时,她放低姿态,“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薄寒声扫过那有汹涌之势的沟壑,嗅着萦绕四周的幽香,惜字如金,“你。”
程湘闹了个红脸,“我是为了跟你出门,让你更有脸面。”
她与陆明镜那滑稽的婚礼,她荒唐另点薄寒声为新郎,这是他们在公众视线中最张扬的一次。
虽然是被迫。
薄寒声不介意残暴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