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话里话外,都是程湘过度在意薄寒辞。
薄寒声嗓音轻淡:“嗯。”
沈星月没挑起战争,心里不忿,却也没理智尽失,抿了抿嘴,正要说什么,又听薄寒声问:“她呢?”
沈星月指了指厨房:“大嫂说,要亲自做饭。”
闫浩率先抽了抽嘴角:少奶奶的厨艺……
不过,四周氛围诡异,他眼观鼻鼻观心,不露声色。
薄寒声说:“我去找她。”
薄寒声云淡风轻的模样,让沈星月觉得,她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了。
转念,她想,这是夫妻间信任,恩爱不移?
那,薄寒辞似乎撬墙角没成功。
再一想,那日李瑾玉说了程湘才是年幼时救过薄寒辞的“小团子”,她和程湘都觉得是李瑾玉信口胡诌。
显然,程湘没放在心上。
沈星月急匆匆的,“辞哥哥,我回家了。”
“嗯。”
见薄寒辞没送自己的意思,心凉了又凉,最终,她攥紧包,急急回家见晏沁绯。
“叩叩叩——”
规律的敲门声,伴随着轻微的震动。
程湘往前,听到对方说:“是我。”
程湘眨了眨眼,是谁呢?
是薄寒声。
她开门,果然见到那熟悉的银质面具。
鬼使神差,她左手触上面具边缘,同时盯住他深邃漆黑的眼睛。
“怎么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
她软下眉眼,“我不会做饭,你帮我。”
薄寒声松开她葱白的小手,主动摘下面具,“好。”
那盘根错节的疤痕,引得她多瞧几眼。
男人虽坐在轮椅上,奈何天生气度不凡,切个土豆丝都显得矜贵优雅。
“解冻排骨。”他吩咐。
程湘立马应:“是。”
她全程听他吩咐,甚至还动手炒了个番茄炒蛋,思绪很乱,拎不清薄寒声端出若有若无的疏离,是因为吃醋,还是什么。
可能是发烧的余热,她觉得,薄寒声回来后,她变得迟钝,思考不明。
太依赖他了。
程湘下定论,却也做不出推开薄寒声的事。
一个半小时后。
薄寒声做了三菜一汤,饭也好了:“去喊阿辞。”
程湘柔顺:“好。”
薄寒辞不知道中什么邪,一直吃偏咸的番茄炒蛋,还对此赞不绝口。
程湘只当没听见,见闫浩主动收拾残局,便推着薄寒声出餐厅,冷冷清清看向薄寒辞,“阿辞,你不忙吗?”
薄寒辞目光深深:“忙。”
你希望我忙,怎么不忙。
继而看向重新戴上面具的薄寒声:“大哥,感谢招待,下次你跟大嫂,来我家。”
“好。”
薄寒声依旧寡淡。
见薄寒辞扭头就走,她也就不分心关注薄寒辞,单膝跪在薄寒声面前,揉了揉他毯子下僵硬的腿:“这趟回来,影不影响生意?”
薄寒声说:“还得赶过去。”
程湘低头,专注按摩:“星月跟你说的,你都不信,也不吃醋?”
轻软的发丝垂落,拐弯看到她跪在薄寒声面前的薄寒辞,瞬间红了眼。
可他没停下脚步,走到玄关处,套上鞋。
听到薄寒声说:“我信你。”
垂眸,开门,离开。
程湘被三个字烫得心口发软,起身,整了整他的面具,“路上小心。”
闫浩出来时,看到程湘在为薄寒声穿鞋。
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