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声哑然:“如果我一无所有,怎么照顾你疼爱你?”
程湘下意识地回:“我可以赚钱养你!”
话一出口,小脸飞红。
光凭她的本事,要做出L&S集团如今的成就,恐怕要几十年。
但她要养他的心,是热烈真诚的。
掌心贴上她的腰,他戏谑:“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该送上我的服务?”
知道他已有所致,她俏脸愈红:“你现在都不能吃东西,倒是有力气开玩笑!”
热热的呼吸拂散在她额际,他低声:“对你,我都是认真的。”
“是吗?”程湘忽然扯落病服衣领,露出折磨她许久的暧昧痕迹,“这里,谁咬的?”
薄寒声垂眸,视线率先落在她干净圆润的指甲。
答:“当然是你咬的。”
稍作停顿,他话里调侃意味变浓:“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对我?”
热意蔓延到耳后,程湘心跳紊乱,“你说是我,那就是我吧。”
程湘搀扶薄寒声出卫生间,冷不防看到闫浩拿一摞文件进来。
在程湘冷冽的眼刀下,闫浩险些手软,很快他镇定下来:“少奶奶,这是少爷要我拿的。”
她心平气和:“放下,你走。”
闫浩将文件放在茶几上,秒遁。
扯过垂在胸前的手,她撒气般:“别乱摸。”
薄寒声:“……”
看似粗鲁,实则小心地将人扶坐在沙发上,眼神掠过文件:“真的很重要?”
薄寒声黑眸如泼墨。
似乎在思考。
她坐在他身边,取过最上面的文件夹,摞开,从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抽出钢笔,道:“你教我,我来。”
父亲病危,他在医院,一遍遍帮自己过合同条款的场景,忽的涌上脑海。
眼眶微热。
程湘说:“上次,你也帮过我。”
背靠沙发,薄寒声以一种舒服的姿势半躺,闭眼休憩,大掌却在刚才被训斥的地方游玩。
“你慢慢看。”他满足地说,“有不懂的,就问我。”
程湘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可如果这是她为他分忧的代价,那就先便宜他!
时钟正好指向九。
程湘问:“这个赶时间吗?”
薄寒声撒谎:“明天十二点前给闫浩就行。”
“嗯。”
在他的打扰过,程湘凝神细读第一份文件。
所幸,她艰难地支撑过程氏,并不是看见条约就头昏脑涨。
事关L&S机密的,和他本人意愿的,她就转述内容,问他意见。
可恶的是,男人手上力道越来越重,回答她的声音却越来越轻。
时针指向“十二”时,程湘将摊开的一摞文件推到他面前,将钢笔塞到他掌心,“我学不来你的签名,你自己来。”
“好。”
薄寒声相信她,就真的不看一字,飞快签下名字。
程湘喊闫浩进来拿文件,自个儿架起薄寒声,往卫生间走。
将人扶到轮椅上,她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但她浑然不觉,给他的牙刷上挤上牙膏,在他刷牙时,拧开水龙头,调试热水,搓洗毛巾。
他反复漱口,她一巴掌将热毛巾贴在他脸上。
沿着疤痕沟壑,细细擦拭。
“程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