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雅恨红了眼,就是奔找程湘泄恨来的,碍于程湘迸发的气场,停在空中的手掌垂落。
“言爷爷一回到林园,就说要闭关。昨晚,我发现言爷爷没吃我准备的食物,心里着急,喊他也得不到回应。我怕他出事,推门,就看到了他的尸体!”
说着,似乎难以承受言释的死,她边抓头发,边控诉,“程湘,如果不是你!言爷爷怎么会出事!”
程湘按压发疼的太阳穴,“你报警了吗?警察怎么判断?”
眼泪不值钱似的掉,秦诗雅抽噎着回答:“报警了。目前说,最可疑的,是自杀。”
“也许,你可以尝试相信警察。”程湘口吻平淡,“某些仇怨,不是你凭空臆想,它就存在。”
忽然想到什么,程湘问:“死亡现场,有什么异常吗?”
秦诗雅磕磕巴巴地说:“我当时没仔细看,报警后,就不能再去看了。”
要么,房内一切正常;要么,秦诗雅太慌乱,忽略了某些细节。
查案这事,程湘愿意相信警察。
只是言释的死,确实太过蹊跷。
当年言释救过大出血的她,和她疑似“死|胎”的儿子;言释与蔺岚心是旧识,为她治手时,说了似是而非的话,并且给了她价值连城的玉钗。
种种迹象,都让程湘觉得,言释藏着什么秘密。
“太太,该吃饭了。”赵姨还是不放心程湘跟秦诗雅待在一块,快速摆好碗筷,便去喊程湘。
“好。”
程湘还是遵医嘱的。
冷睨秦诗雅,程湘轻慢地问:“你若不介意,可以跟我同桌。”
秦诗雅“哼”了一声,身子一晃,抵在门框,不进也不出,一副跟程湘拼命的模样。
“随你。”
程湘扔下这句,抛开杂思,吃完午饭。
估计站累了,秦诗雅从堵在门口,变成坐在客厅上的沙发。
准备出门的程湘见状,叮嘱赵姨,“赵姨,我下午出去,你好好招待这位秦小姐。”
余光瞥见挺直腰板、竖起耳朵的秦诗雅,她故意拔高音调:“这位秦小姐,也是寒声的朋友,不能怠慢。”
果然,一听到“寒声”,秦诗雅的耳廓诡异地红了。
看来还在挂念。
程湘顾不上吃味,眼神示意赵姨后,赶在秦诗雅缠上之前,离开。
她推掉跟靳浅意的邀约,开车去程氏。
在这矗立在市中心的大厦,她做过嚣张跋扈的程家大小姐,也做过焦头烂额的程总,自然一路绿灯。
程慎思在开会,李轻轻领她到办公室,亲自替她斟茶。
“程小姐,你怎么来了?”
李轻轻的语气,像是朋友间的寒暄。
当初李轻轻去而复返,程湘心中有气。显然,李轻轻无法割舍对陆明镜的爱,便纵父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也会警惕李轻轻,只是不会多说。
相较之下,程湘漠然地回:“私事。”
李轻轻便知道程湘的态度,恭敬地说:“会议还有半个小时,您稍等。”
话落,李轻轻识趣地退出办公室。
程湘摩挲着茶杯边缘的纹路,感受到瓷器一点点由热变问,心中惶惶,愠怒着情绪。
就在昨晚,她还在犹豫,那个孩子的事,是该问言释,还是冒险问父亲。
如今言释已走,她还能问谁?
“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