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勾过隆起的腹部,程湘嫣然一笑,“不对,我现在不方便。阿辞,你得等我生下寒声的孩子。”
万箭穿心。
不过如此。
薄寒辞紧紧抱着程湘。
能嗅到她发丝的清香。
一俯首,就能掠夺她的香甜。
这是薄家别苑。
随时可能有人进出,他借此威胁,她必须依从。
她明明唾手可得。
为什么,他觉得她与他相隔千里?
“真的不是我的孩子?”
剧痛蔓及全身,薄寒辞轻撩薄唇。
程湘斩钉截铁:“不是。”
星星不是她的孩子,她不怕薄寒辞去做亲子鉴定。
只希望,这次唬住薄寒辞后,下回她真的找到错失的孩子,希望薄寒辞已经意冷心灰,不会再有这种猜想。
薄寒辞久久不回应,就僵在原地,要不是她感受到他轻盈的呼吸,都以为他气得过去了。
“放手。”她拧眉提醒。
男人稍稍松劲。
程湘趁机后退,尝试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立刻低头。
“你想要我留在公寓,被爷爷责怪不孝?”薄寒辞冷不防地问。
她说:“我求之不得。”
最好,你有天大的本事,引走薄夫人。
心知薄老爷子生命垂危,薄夫人为遗产,也会紧着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
薄夫人可能舍不得责怪薄寒辞,由他纨绔,但她必定会为他绸缪,为他铺路。
因此,她懒得说这天方夜谭。
薄寒辞又问:“你想要薄寒声拿得薄寒声的遗产?你想要跟薄寒声共度余生?你爱的,从来都是薄寒声?”
几个问题接连砸来。
程湘隐约听出他话里的难过。
有什么可难过的?
初遇时,她被他的好皮囊蒙蔽过。
后来,她心意明确。
都是他在步步紧逼。
大多数情况,她烦极了他。
可有些时候,她又无法推开他——
比如,她险些被高勇欺负那次,薄寒辞为她打红了眼,明显不惜坐牢,不要命了。
比如,在港城,她救周游,他为救她,彻底伤了右手。
可这种无法推开,想要照顾,都是出于感激。
绝非情q爱。
既然他这么在意。
程湘用了点力道,成功掰开他的胳膊,后退两步,“阿辞,我爱的,从来都是薄寒声,必然渴盼与他白头偕老。至于遗产,我尊重他的意愿。我私心里,当然希望他能有。”
薄夫人连薄寒声“遇难”,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的架势。
可想而知,他三十年来,在薄家是如何如履薄冰、在夹缝中求生存。
“我知道了。”
薄寒辞落寞至极,垂下尚有余香的手,走出树荫。
程湘站在原地,低头扯弄皱了的衣服。
被抱这么久,她总觉得,身上沾染他的气息,静静吹了会风。
却不料。
薄寒辞去而复返,“大嫂,大哥现在不在吧?”
厌烦归厌烦,倒提醒程湘看手机。
薄寒声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