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的话让众人心中一震,不约而同的向他望去,期待他的下文!
而冷兵器时代,防御力量主要就是体现在城池建筑上的,洛阳的规模和城墙绝对是达到非常高的程度的,城门楼,女儿墙、护城河,、敌楼、马面,角楼等军事设施一应俱全。角楼顾名思义就是建于城墙四角上的楼橹,主要用以弥补守城死角即城墙拐角处的防御薄弱环节,从而增强整座城墙的防御能力。马面是城墙中向外突出的附着墩台,因为它形体修长,如同马的脸面,故称。马面之设,既增强了墙体的牢固性,又在城池守卫战中得以消除战场的死角,一旦敌人兵临城下,相邻的马面上的守夫可组织成交叉射击网,让来犯者左右受敌而一败涂地。一般每隔60米-100米即有马面一个,马面上筑有望敌情的楼橹,称敌楼。敌楼平面呈方形,占地10.24平方米,双层。四壁砖砌,硬山顶,筒板瓦覆盖,底层面向城内的一面辟拱券门,楼内设木楼梯,上层置楼板,楼上四面各开拱券窗两孔。仰望那一座座敌楼,如同林立的岗哨。莫不令人敬畏。楼上的窗孔酷似巨人地耳目,有多数的敌楼。|尚且正对着城内的某条街巷,从中进行监控。可见不论在平时和战时,敌楼又具有治安防范的功能。”
石勒开始沉思起来,寂静的气氛,再加上石勒的沉思状,使得联军其他诸将缄默无语。不敢打扰了石勒的思路。
过了好半响石勒缓缓的说道“但凡攻城伐地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因素。天时乃最不可预测估计的,暂时不谈。人和嘛,我们联军虽然有五万余大军,但终非铁板一块,表面上彼此相处得还算愉快,虽然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但是诸位心里真实的想法只有自己最清楚,有道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抛开了说,诸位包括鄙人都有保存实力的心思。如果我们都想保存实力,要想攻进洛阳,那究会是遥遥无期。只有我们全心协力,心向一处,力向一处使,方可有可趁之机。如果不攻进洛阳,我们以前既定的战略目标无法实现,诸位也都明白,我们在洛阳之战上投入过巨至今为止,尚无任何收获,不破洛阳,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别说发展自己,就是能不能立足与世都是问题。只要我们诸位都不存私心,人和方面可以放心。剩下就只能从地利着手了,洛阳的特殊地理环境,我们也只能从洛阳城本身去考虑,洛阳城墙坚固,护城河宽,从地利上说,我们是处于绝对劣势。”
众人都沉默不语,其实他们谁没有自己的心思,所谓联合,不过是为了既定的目标,暂时性的联在一起,他们谁都想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利益。像王浚、王弥、刘聪他们谁不是人精,他们都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敌人得益。联军其实最好打的是顺水又顺风的仗,如果出现预期不料的变故,情势不容乐观。
石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马上紧接着滔滔不绝地说道“攻伐战中,城墙承担了大部分的防御功能,城门则是整个防线上的弱点。现在我们有一个绝好的时机,根据斥候来报,现在洛阳东城门已被王大将军(王浚)部将阮豹部攻破,只是由于后继无力,致使无功而返。现在洛阳根本在短时间内无法修复城门,不过他们会在那里布置相应铁蒺藜类器件或鹿角、拒马枪、陷马坑等遍布城墙四周,并且配备大量的弩箭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想以联军大部作为佯攻西门,把东城门的敌人调到西门去。而在东城门准备进攻的部队以雷霆万钧之势,不计伤亡迅速攻进城内,站稳脚跟,逐步扩大战果。”
对于如此情况,大家面面相觑的,一时都说不出话来,联军诸将纷纷把目光投向王浚和刘聪二人,其实他们本属两个阵营,王弥和石勒二人虽然不合,但是总归刘聪的部属,刘聪的命令,他二人不敢不从。而王浚却是段务目尘、拓跋等鲜卑族的首领,王浚和刘聪相视一会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王浚道:“殿下请吩咐吧!”
刘聪道:“石将军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不如这场战役总指挥就有他来担任吧!”
联军名义上刘聪为主,众人不敢有任何异议,诸将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或抵触的,最多也就来个阴奉阳违,不过这就够了。
“不知道石将军的具体计划是?”王浚虽然理解石勒的意思,但还是明确地问道,毕竟很多事情说得容易,你也能理解,但具体实施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到王浚的询问,石勒与刘聪二人目光对视了一下,刘聪示意石勒但说无妨。
接受到刘聪示意的眼神,石勒也不客气地开口解说道:“我计划今天夜里,大军先行休息,养精蓄锐,丑时埋锅造饭,寅时正式发起攻击。
刘聪和王浚二人都理解石勒的计划,虽然说联军此时士气低迷,伤亡惨重,根本无力再战。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晋军也不会想到他们在如此时机再次发动攻击。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越是不按常理出牌,成功的希望越大。
刘聪道:“这样的按排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具体兵力如何配置,谁佯攻西门,谁来主攻东门。”
王浚也是同样向石勒望去询问的眼神。
石勒沉恩了一下,缓缓说道:“主攻东城门,应该是出共不意,攻其不备,最好是身经百战,精锐中的精锐方有可成功的机会。石勒笑了笑,望向王浚接着说道:“素闻王大将军麾下鲜卑族段务目尘部骁勇善战,乃百战精锐,不如担当东城门的主攻任务。”
段务目尘听闻石勒此言,想被踩住狗尾巴似的跳了起来,恶声道:“好你个石勒,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不管你的军队有多强悍,只要发生战争。那绝对会发生伤亡的。这个道理王浚怎么能不明白,王浚可不像段务目尘那样心急火燎的跳出来反驳,他悠悠而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石将军人所不知,段务部目前折损严重,我们都知道石将军麾下君子营战斗力强悍,个个都是以一挡十之辈,主攻任务让君子营来担任是最好不过的了。”
石勒会心的一笑。暗付道:“王浚呀你个老狐狸。今天终于被我算计了一次吧。”以石勒的心思,他还真怕王浚部率先攻进洛阳城内,要知道,洛阳财宝无数,所谓先到先得,别看同属一个阵营,吃到嘴里的东西哪里有吐出来的道理,就算到时候突然反目,别说石勒他不答应,就连刘聪也会不答应。石勒还怕王浚吃独食,故意把东城门防守说得异常凶险,为的就是让王浚不染指洛阳。当然,这样的心思石勒是不会说出来的,他故意连连的推脱一番,见众人都不愿意主攻东门,这才假装心不甘情不愿的担当主攻东门的任务。
其实石勒早在心中乐开了花。
石勒装作为难的说道:“既然如此,就有我部君子营担任东门主攻任务。其他各部全部在西门佯攻,到时候大军全部燃起火把,拉开距离,装作成是我联军全部人马的数量。要高击鼓,猛喊号,把佯攻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果东城门的守军回援西门,我君子营必全力以赴,争取一举夺下洛阳。”
场众人齐声应道,“石将军英明!”石勒无语!自己就是赌一场的心态而已,哪有什么英明可言,胜负也只是参半之数,现在言胜还为之过早。
众人散场后,石勒不由沉思起来,黑衫军给他的震撼太大了,黑衫军是他见过最剽悍、最野蛮军队,虽然他不怕失败,但是面对黑衫军,还是有点心里发怵。此时石勒越想越心惊,难道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石勒虽然敢赌,但是此时他却输不起了,快没有本钱了。石勒赶紧命心腹去东门打探情况。
就到石勒众人密谋夜袭洛阳时,叶不凡指挥黑衫军把降军收编完毕。面对万余陈尸街头的百姓尸体,叶不凡心里十分难过。叶不凡沉思了下,还是下令将街头百姓的尸体全部火化。
到了傍晚,宁丹来到东城门处,如果不是叶不凡提前让人清理街头的尸体,估计这样的惨景会让她终生做着无数的恶梦。
宁丹还没有与叶不凡打招呼,张继怯生生的来到宁丹跟前,双眼微红,喃喃的说道:“小姐,卑职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