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河堤沿岸的县城,都会备好良马,一旦有这种情况出现,会迅速的通知到下面的乡村。
原来这不是小打小闹,危险真的会说来就来!
在这个封建年代,姚蝉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接触到天灾的可怕,她喊了句好,打开门让他进来,催促他快些帮忙收拾东西。
邬易眉眼被雨打湿,黑色的湿发沾在两侧,明明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不知为何这样的他格外清俊冷艳,他抓着自己手腕,急促道,“那些琐碎不要收拾,收拾好龙凤胎,带上厚点的衣物,咱们快些走!”
水报已经传到青山镇,但青山镇上的官府,迟迟没有派人来往下面的村落报告。
如果不是对方玩忽职守,那就一定是在路上被什么意外给耽搁了。
水报之事,重中之重,但凡是有任何差池,县太爷的乌纱帽都会不保的。
姚蝉从他严肃表情中读出了不妙,点点头,喊醒了还在睡着的龙凤胎,翻出厚厚的衣服让他们穿上,临走前又裹上一个小被子,抓了两把饴糖塞到俩孩子的衣服里。
外面雨下的越来越大,时不时夹杂着电闪雷鸣在其中。
姚蝉临走前,还略一停顿,从炕洞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揣上,这可是她现在全部的家当!
俩人各自背上一个孩子,用绳子在绑好在各自腰上,又系上蓑衣,一脑袋扎入到雨帘中。
刚出门,就碰上匆忙赶来的兄弟俩还有申沛他们,看来大家都听见报信的声音了。
“邬易,叔公那……”姚蝉在大雨里喊着。
邬易看了看天色,作势要把姚子安解下来给姚青河,申沛眼神好,在黑幽幽的夜里,凭借邬家门外那点零星的火光,瞥见好几道黑团朝这边走来。
“邬易?”
叔公的声音传来。
邬易松了口气,快步扶上对方,“叔公,家里人都来齐了吧。”老人点点头,他擦了把脸,注视了下地形,“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姚蝉,就是咱们上次熬硝的那个山,往那走……”
姚蝉眼前一亮。
那边山地势比较高,而且植被茂密,不容易发生泥石流之类的状况。
再说,那山下就有两处沉井,昨天那边杂物刚刚被清理过。
“好,大家都跟上!”
这一大群男女老弱,体力跟眼神都各有层次,这大黑晚上的,火把也不好使,后来还是那个新来的,叫向峰的男人,提出好建议,他让年轻的体力好的男人,各自在头尾。
女人跟孩子在中间。
从腰上掏出一跟足有小孩手腕粗的绳子,示意大家牵好。
这样一来,就算在黑夜里行走艰难,都不会掉队。
黑暗里,因为这一声提醒,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他们逃命,也没忘了提醒村里的人,路上碰到一个跟无头苍蝇般乱转的人,就提醒他们往东山走。
山路难走,但好在中间有绳索的帮助,前面的人又刻意放缓了脚步,大家调整着脚步,路上倒没出什么差错,快走到山上时,姚蝉忍不住往后看了看,密林里有好些跳跃忽明忽暗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