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下人抱来奶狗的是陈家少爷。
隔壁留仙镇的人。
听说这次是陪着祖母来青山镇姑母家暂住的。
跟他一起玩闹的狐朋狗友,是他姑母手帕交的儿子,也是太医院院判的嫡亲侄儿,儿时有几分情谊,加上在这小镇子上也没玩伴,就这么勾搭着耍到了一块。
眼下见他神神秘秘,也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群中,孩童们欢呼声接二连三响起。
谁能抵制狗狗幼崽的诱惑呢?
“少爷……”
陈家的小厮神神秘秘过来。
在他耳畔私语,随着那家少爷大手一挥,三只奶狗被人抱了过来。
就是在这时,情况有些不对的。
人群圈外传来了凄厉的狗吠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吓得好些人惊叫着离开,这时候,一个瘦巴巴,颜色通体漆黑,下腹坠落的母狗出现在视线中。
那三只奶狗听见母亲的声音,叫唤的越发厉害。
母狗伏地身子,不停朝陈家的老爷龇牙。
“原来狗娘找来了……”
这刚生产下来的母狗最是护崽,尤其是还把人家一窝端了,这不循着动静跑来了?
“快,把它撵走……”
那狗骨瘦如柴的,眼底咋那么凶狠,还有那大白牙,只要稍不注意,好像就要咬掉自己一口肉。
得了吩咐的下人们急于表现,拎着棍子把狗赶跑。
周围没狗吠声了,小狗的叫唤声也小了不少,黑黑的鼻头四处搜寻着,嘤嘤声不断冲击着人的耳膜。
有人看不过去了,小声嘀咕着,别管是拿三只小狗做什么,都不如把狗还回去比较好。
可惜这些老百姓的言语,这些富贵公子哥们怎么听得进去呢。
而且这些人好像还有逆反心理,你越说,我越不如你的意。
陈景林递给下人一个催促的眼神,示意他快些。
下人会意,把狗崽放在地上,示意人按住之后,火速在它们短翘的尾巴上拴上一截不短的炮竹。
有的看客们明白了,但好些路人还是一头雾水。
似乎不明白这是何意。
三只小狗天数不多,周围人多,加上还被人不舒服的抓着早就吓破了胆儿,眼下被放在地上,不停挣扎着。
陈家的下人眼疾手快,飞速的拿火折子点着了三只小狗的尾巴。
重获自由,加上刺耳可怕的鞭炮声响起,那狗可不是拼了命的往前跑?
宋春阳瞠目结舌。
还有这个玩法?
估计是被他大惊小怪的样子逗笑了,陈景林压下得意,“长见识了吧,这玩意叫火烧藤甲兵,你看这三只蠢狗谁跑的快,是那两只黑的,还是那只黑白相间的?”
原来不玩斗鸡,要玩这个啊。
小奶狗不知道刺耳的炮竹声从哪儿传来。
这时候慌不择路的跑。
可是他们脑袋大身子又不灵活,几乎是跑上几步就会滚上几圈。
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苗逐渐靠近,狗崽的叫声中多了一丝的痛楚。
炮仗崩开后,小狗尾巴已是血肉模糊。
哀鸣吃痛的叫声,简直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个玩法啊。
他们也狠不下这个心啊。
不知是怕被炮竹殃及还是怕被狗误咬,先前看热闹的,此时全都躲的老远。
“其实不必玩这么大啊……”
宋春阳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