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呢!”张妈妈眼看事情不妙,就爬到云深瑶的脚边,苦苦解释,“小姐,我就是一时好奇,多问了几句。奴婢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啊!”
蒋钟意出来打着圆场,“是不是深瑶忘记放在哪里了?你们有没有仔细找找?”
飞鹿开始小声地抽泣,回答道:“回大娘子,奴婢和杜雀在房内找遍了,都没有瞧见那只血玉镯,一定是丢了!”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平日我的房间都是这两个婢女和张妈妈打扫的,杜雀和飞鹿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张妈妈做事一向也是可靠的,能进我屋里偷东西,还能有谁呢?”云深瑶纤细的手指动了动,美眸中尽是怒意,杜雀和飞鹿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低低地抽泣声。
杜雀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的哭泣的飞鹿,嘟囔了一句,“你说呀,这个时候倒是成了哑巴了!”
飞鹿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云深瑶一眼,她模样看起来笨笨的,不如杜雀机灵,但好在不会说谎,对她也是极度的忠心。
云深瑶紧了紧眉头,“杜雀,怎么回事?”
杜雀的眼睛一直盯着旁边的飞鹿,嗔怪的语气,“小姐平时真的白养你了,这个时候不吭声,你就想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两个头上吗?”
飞鹿哭得更厉害了,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满脸疑惑。
尤氏温和的声音响起,“杜雀,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夫人,小姐,其实今天一大早,飞鹿就瞧见张妈妈从小姐屋里鬼鬼祟祟地走出来,她看张妈妈慌张的样子,便没有上前去问。”
杜雀瞥了张婆子一眼,“张妈妈平日里对我们院内的婢女都是苛刻的,飞鹿生怕挨打,所以这才隐瞒了实情,没有说出口。”
“你胡说些什么!我今日是去过小姐的屋内,可我没有偷小姐的东西,你竟然在小姐面前胡乱攀咬,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张妈妈闻此,怒不可遏地就要上前去打杜雀,却被耳边一句冷冷的话吓得手软。
“你今日若是打了她们,那你便是承认,这血玉镯是你偷的。”云深瑶的声音骤然冷如冰,一改方才的温和。
到底,张妈妈还是没能下去手。
“杜雀只是随口一说,况且飞鹿也不知道你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张妈妈为何那么慌张?”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张妈妈。
“张妈妈,你到底在怕什么?”她不怒二而威的气势压得张妈妈喘不过气来。
张妈妈紧紧地拽着云深瑶的衣裙,开始号啕大哭,“小姐,奴婢对小姐可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竟然遭受小姐如此的猜忌,那就只能以死鸣冤了!”
云深瑶没有言语,许是看惯了这样的虚情假意,此刻不为所动。
她巴不得这个张婆子赶紧去死,前世与蒋钟意和云安乐狼狈为奸,害她她出尽极丑。
不过她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怎么可能轻易去死?不过是装装样子,表表忠心而已。
张妈妈见云深瑶无动于衷,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蒋钟意,蒋钟意瞧见张妈妈的目光,沉吟了片刻,思量许久后才开口,“深瑶啊,张婆子在你院内伺候了三年之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忌她确实不应该。”
云深瑶动了动身子,昨晚那迷药的缘故,她现在竟然有些乏了。
“既然叔母说不妥,那就派人去各个房内查看,看血玉镯到底被何人所偷。”
蒋钟意闻此,略略地想了片刻,点点头,“那便让我身边的婢女一同前去。”
“好。”
云深瑶再明白不过蒋钟意的意图,生怕其他人在张妈妈那里做手脚,这才派她的贴身婢女前去。
不一会儿,香蓉手中拿着什么,匆匆来到飞梧院前厅。
蒋钟意瞥了一眼香蓉手中的东西,脸色大变,正是那对血玉镯,“是从谁房内搜出来的?”
“回夫人,是,是张妈妈的房里。”
一切都已经明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妈妈。
“张妈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不是奴婢偷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姐,小姐一定要明察啊!”
随即,张妈妈便恶狠狠地瞪着杜雀和飞鹿,直言不讳,“一定是她们!她们早就记恨我许久,肯定是她们陷害我的!”
杜雀低着头,一种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张妈妈平日里那么威风,我们这些做奴婢怎么敢呢?”
张妈妈听闻大怒,上前去就狠狠地甩了杜雀一巴掌。
眼瞧着她还要打,云深瑶冷冷地发令,“来人啊,把她给我拉住!”
张妈妈此刻像是个疯婆子一样,被两个婢女给牢牢地将胳膊给拽住。
“你们两个血口喷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后她又看向蒋钟意,哭诉着,“奴婢真的没有偷,还请大娘子给我做主啊!”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就算是蒋钟意有意偏袒,可尤氏和云山水都在一旁看着,她这个府内的管事,总不能以公谋私。
“叔母,您说,这婢子偷主人的东西,应该怎么处理?”
云深瑶眯了眯眼睛,慵懒地说道。
“论家规,杖责五十,赶出云伯府!”蒋钟意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笑脸相迎。
云深瑶点了点头,“既然是叔母掌事,这张妈妈先前是叔母院内的人,该怎么责罚,全听叔母发落,深瑶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张妈妈见事情已成定局,慌乱不已。
“大娘子,奴婢真的没有偷,真的没有偷啊!”张妈妈还在苦苦哀求。
蒋钟意只觉得丢尽了脸面,冲着秋嬷嬷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
张妈妈痛苦的呻吟消失在门外,屋内也总算是安静下来。
云深瑶沉了沉眸子,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她继而转身看向蒋钟意,“叔母,您来了也没有喝杯热茶,深瑶这就让她们去给备茶!”
第六十二章刮目相看
蒋钟意笑着拒绝,“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瞧瞧怎么回事。既然深瑶平安无事地回来,我也不必在这里多待。”
“有劳叔母费心了。”云深瑶稍微行了个礼,目送蒋钟意离开。
一旁的尤氏松开云深瑶的手,缓缓地坐在主座上。
云深瑶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些都是一手策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