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容华城便带着房吉杜东等弟子来到八方雅蓄,见大门上挂着锁,门板上贴着售卖的告示,向附近的住户打听,却没人知道那里头的人的去向。容华城不放心,又让两个弟子□□进去,到里面一看,的确已是人去楼空。容华城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没想到对方行动得这么快,想了想,也没有办法,只能返回碧湖山庄。
路上,他不禁在想,柳晨晚这个家伙真过分,一而再再而三地陷自己于不义,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太讨厌了!眼下该怎么办呢?他就这么一甩手走了,却把个大难题留给自己。果果姑娘肯定要问东问西,到时候怎么说?她必定有一大堆疑问想弄明白,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毕竟自己又不是柳晨晚,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容华城想到这,不禁摇摇头,而后又在心里思索起来:“如果果果问我,我也只能告诉她:‘日后便会知道了,还是让他当面给你讲吧。’不然,我还能说什么呢?那个小妮子那么敏感,要是说错了一句话,肯定又要大哭一场了。还有那个柳晨晚,说话也不说清楚,怎么就不能带她走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讨厌,实在太欺负人了!”
想想,的确是啊,他凭什么就那么把一个女孩子推到自己这里?来就来吧,还一直不肯接走,倒不是讨厌果果姑娘,只是摸不准那家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自然生性多疑,又爱吃醋,干吗还要把自己喜欢的人放在别人家里呢?真是古怪!
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想不明白,于是发了会愁,又叹了口气,回到碧湖山庄,走到书房,想着拿本书让自己分分神,但翻开了,却根本看不下去。过了一会罗云进来了,他便问问罗云家里的情况,又说:“替我向你父母问好了没有?”
罗云点点头,说:“当然有。”而后想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容华城说:“是不是想问果果那天的事?”
罗云点头,容华城便把自己所见大致讲了讲,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两天你没事的话就多去陪陪果果吧,如果过两天天气好,我就带你们出去转转,散散心。”
另一边,位于大都南城外的小酒铺里,一个四五十岁,看着很精神的男人正从自家店里走出来,站到门外伸了个懒腰。这男人名叫穆南街,是这家店的掌柜,一辈子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伴,头两年也过世了。这会儿,太阳快要落山了,他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于是便让小伙计把门板上上。
可正在这时,就见大道上来了一队人马,呼呼啦啦,能有十六七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中间还护着一辆车,其中还有一个女的。他朝那边张望,见他们好像是朝自己的铺子来了,便伸着脑袋等着。没一会,那队人果然到他门前停下。
他觉得自己竟然猜中了,很是得意,便叫伙计出来招呼客人。那队人纷纷下马,而其中一个骑白马的美少年和车上的人却没有立刻下来。他知道是有钱的主顾,不敢得罪,便和伙计一块过去帮着拴马,然后就客气地让那行人到屋里坐。
有几个人倒是先进去了,楼上楼下地跑了一圈,而后出来,向那个端坐在白马上的美少年点点头,说:“没有闲人。”
那白马上的美少年这才翻身下马,来到车旁,掀开窗帘探身到里面说了几句,车里的人又说了些什么,那美少年便退出来,问道:“贵店可有上房?”
老穆忙说:“有,有一间!”
美少年点点头,说:“好,麻烦把那间上房再收拾一下,我家主人爱干净。”
他答应着,一面让伙计招待客人,一面亲自上去打扫,不多会儿便收拾出来,然后跑下来,拱拱手说:“已经好了。”
美少年轻轻点头,说:“有劳了。”而后对车里说了一句,又冲先已经下马的那伙人里的其中一位递了个眼色,那人便和众人来到近前,将老穆和伙计们隔开,却把车门和店门之间留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