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opreyi见她狂喝水,目露疑惑,跟着也端起杯子,用唇轻轻沾了一点水,以为这是华国的礼仪。
快下班时,对方提出了共进晚餐的要求,让言可心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应酬对于生意的必要,哪怕是白北泽,有时也不得不为了名声,卖别人几分薄面,出席活动。
更何况应酬明面上是交谊,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定着买卖,她不能拒绝,这关系她在言氏的第一场战役能否胜利。
思来想去以后,言可心终于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前一秒,她脑海中还在回荡白北泽的话:“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出门应酬——”
“怎么了,想我了?”那头的男人声音听上去轻松流畅,应该还没有听说她接待客户的事情。
言可心稍稍松了口气。
她冲客户做了个手势,然后转身走向走廊阳台,立在窗前低语,“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白北泽停顿了两秒,声音不变的问道“怎么了,公司有什么活动吗?”
言可心不敢说有,我不敢说没有,她搜刮腹肠,拿出自己几十年没说过假话的勇气,大胆的编造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谎,“小小前阵子受了惊吓,又去医院养了这么久,这两天终于出来了,我想陪她一起吃个饭,安慰安慰她,不然因为你,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好不好?”
她还撒了个小小的娇。
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说话都变得脸不红心不跳起来,这是她第二回向白北泽撒谎了,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但她明白,公司与白北泽之间,她一定要找到一个平衡点,刻不容缓,谎不过是一个空气球,顶不住多久。
听见明小小的名字,白北泽又沉默了一会儿。
大约是考虑到那一次的事件对人的影响,他竟然难得松了口,“好。”
“几点回来?记得吃饱,错过了饭点,家里可没有东西给你吃,我一个小时给你打一通电话,不许不接,不许喝酒,最多三个钟头,一定要回来。”
男人像是叮嘱第一次出门的孩子,数不胜数的规矩压的言可心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会乖乖听话的,九点之前,一定回来!”
白北泽又问“她的父亲在家吗?”
言可心不可思议的捏紧了手机,“你不会连她爸爸都忌惮吧,这么不相信我?”
白北泽轻咳一声,冷清的嗓音盖下了这一句违和的问题,“记住我的话,好好吃饭,早点回家。”
又被唠叨了许久,言可心终于挂断了电话,耳边仿佛还游弋着白北泽的嘱咐,他每一句话都带着说教的腔调,却丝毫不惹人烦,言可心简直怀疑自己是个受虐狂,心甘情愿被他圈养。
虽说是应酬,但言可心也不至于真的就二人共餐,她带了年轻机灵的小秘书陪同,不过小秘书完全是陪衬,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提供适当帮助。
包厢内洋溢着悠扬的钢琴曲,Liopreyi坐在桌前,斯文的用指尖摆布好每一道餐具,才笑着抬起头说道“席小姐挑选的餐厅很不错,虽然还没有尝,但我预感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没想到你不光外表美丽,内心更是智慧优雅。”
言可心从小听惯了别人的吹捧,捧她长得漂亮的很多,捧他有内涵的还没几个,不过这典型的商业互吹她还是听得出来的,笑着回敬的一番,才拿起手机,定定的看了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