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睛被蒙上,无法看见夏梦琪的面容。
这就少了很多用来判断的佐证,言可心一步步的赌着,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四肢与头部传来的种种疼痛都让她备受折磨。
“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夏梦琪勃然大怒。
刀子猛地扎在了言可心的肩窝里,她瞳孔一放,痛苦的咬住了嘴唇,“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没有我,也有别人来可怜你,你敢对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吗?”
言可心嗅着血腥味,沙哑道:“你分明就是在心虚,如果你真的想杀我,早就把我杀了,你之所以这一刀子扎在我肩上,没有扎在我心脏,说明你还有所忌惮,对不对?”
夏梦琪怒目瞪着她良久,忽然拔出刀子,肩上的血汩汩流了出来。
言可心松了口气,无比疲乏的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她从小到大受过的伤都没有今天多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有所顾忌,因为你是我的人质,但很快,等我找到替代品,你就不是了。”
夏梦琪忽然抬起头,闭眼压抑下喷薄而出的怒意,她变的冷静下来,诡异一笑,“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时间吧,很快,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夏梦琪站了起来,随手扯去了言可心眼前的黑色布带,擦了擦刀尖上的血。
“为了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葬身之地,我就开个恩,看清楚了吗?”
终于眼前的束缚被扯开。
言可心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贪婪的看着久违的光明,尽管室内光线暗淡的厉害,但总比无尽的黑暗要好。
窗户是半开的,好像被人砸碎了一半,窗外正有远处的霓虹灯来回转动着,一眼看去,无数的高楼顶端都像平齐了一样,没有以往仰视的感觉,甚至能看见顶端的避雷针。
言可心心头一跳,似乎知道她身处何处了。
“想知道这是在哪里吗?”
夏梦琪走到窗前,棕色的卷发被风吹拂的涌动,“我想你也猜到了吧,这是废旧的电视塔,在十年前就已经闲置了,既在市区中心,却又偏偏被所有人选择性的忽视,或许有很多人在找你,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言可心,谁更可怜?”夏梦琪笑的花枝乱颤。
言可心抿紧了嘴唇,眼神一重重的变暗,面如死灰。
“怎么不说话,怕了?”夏梦琪看见她失望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她蹲下身子,忽然掐住了言可心的手肘。
言可心一惊,但双手被绳子绑住,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夏梦琪用力掐着自己之前被磕破的血口子。
手肘不知道被谁止血包扎住了,纱布崭新干净,还有一丝丝的药味,但此刻在夏梦琪的手里,停止流血的伤口再一次崩开,随着夏梦琪的力气,丝丝缕缕的往外渗血。
剧痛如针钻入骨髓,言可心本就冰凉的身子冒出了密密的冷汗,她艰难的挣扎着,“你这个疯子、疯子!”
“疼吗?知道厉害了吗?”夏梦琪笑吟吟的问道。
她面色一狠,五指手指全部掐入了伤口。
纱布很快就被血浸湿了,言可心疼的抽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如她猜想,这块空间的确是一间极大的办公室,但看似是一间领导级别的,地上还有一些废弃的文件,嵌入墙壁的墙柜上摆放着不少蒙灰的装饰品,还有一把孤零零的老板椅倒在室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