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彩虹,苏清然复又笑了笑。彩虹不大,但对月镜庵后院那片小土地,这些剑意也就足够了。
江下流被这微笑又复恍了恍,突然流出了两颗大大的泪珠。“好徒儿,走吧,别随便把面纱摘下来,说真的,那天我虽然偷看了你妹妹的真容,但我还是觉得你更漂亮,所以你要更小心啊。”钟离怀棠和钟离怀忆忍着笑,挥了挥手。
苏清然和万面小君相视一笑,轻轻拉了拉独角兽的鬃毛道,“阿深,我们出发吧。”
梵净山的山路上,那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雨雾尽头,那一片樱花朦胧的红色里。
红尘乱,红尘乱……红尘里来了这样一对兄妹,这红尘,怕是要真的乱了。
“这招……唉,叫什么好呢?看着有点意思,却怎么这么像淫雨飞飞。”江下流苦恼着,提脚欲回到庵里去,回头看看这依然的彩虹,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一个剑花能斩出一条彩虹,也算是漂亮,但没见着有什么用。只是这小子的笑容,比这彩虹还要动人几分……”
正低吟着,雨却渐渐小了,止了。
连下了几日的雨,天终于晴了。
江下流眯着眼睛,看着头顶那片阳光明媚的晴朗天空裂缝渐渐扩大,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睛瞪得老大。
再望向那彩虹,眼里生出了几分古怪。
他颤抖着,把马鞭递到那彩虹的边缘。
马鞭被震得弹了开去!
心神激荡间,江下流确认了一件事。
这彩虹上源源不断的力量,是剑意,而这剑意,正在发散到云彩里,将这云彩劈开。
也就是说,这剑意已经强到……这么一个艳阳天,是这小子用剑斩出来的!
江下流既自豪又惊讶,这小子的境界,已经近神了。
半年就能达到这个境界??江下流刚要开始狂笑,却被一个念头塞住了嘴巴。
等下!
“难道他这招叫……一剑终晴?”
……
……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师傅,我就喜欢上他了。”山道上的雨没有遮挡,噼噼啪啪地砸落在地上,和马蹄一同溅起地上的泥点。苏清然的面纱沾了雨水,让他很闷,他便索性将面纱拨到了面颊两边,“这个老头,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举手投足间却特别的潇洒飘逸。”
此时的他正披着防水斗篷和万面小君骑在山下的小路上谈笑着,路边野花开得五彩缤纷,远处,是一片青葱水色,看不清楚景物。
“哥哥,你这最后一招叫什么名字?”万面小君依然是一副红衣少年模样,他对这个漂亮的招式很好奇。
苏清然笑而避开不答。
“如果师傅真像他表现的那样下流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说着,苏清然回头望了望月镜庵那头的天空。那边已经没了雨点,金色的阳光从天空的裂缝间落下来,照出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万面小君看着那道长条形的晴天,一个惊人的推断突然出现在她头脑中……
“难道,哥哥,你刚刚的剑意并没有结束?”
苏清然微笑道,“临行送的一份大礼,怎能只有那么一道可怜的彩虹。我要送师傅几个晴天,不然他种的菜,会被水泡坏的。”
万面小君呆呆地看着整个天穹唯一的那道明亮耀眼的艳阳天,又想了想刚刚哥哥的话,吞吐道,“哥哥,你这剑招,不会叫……一剑终晴吧……”苏清然眼睛一亮。
“果然不愧是我妹妹。”
谈话间,已经到了一家驿站。
苏清然拉下面纱遮住面容,和万面小君把孤星血泪递到马厩处,吩咐驿站老板用最好的燕麦伺候。之后来到驿馆坐下,点了一壶茶喝。
饶是二人容貌气质出众,驿馆里也无人关心,仿佛根本没进来人一样。
因为大家都在讨论远方那彤云之间异常的艳阳天。
今年天垂之国是个丰水年,烟雨连绵的从五月一直下到了六月,南方大部分耕地已经出现了涝灾,人人都在盼望着一个晴天,在这样的情况下,远方那道金色的晴朗天空就显得格外地令人向往。
“这连下了一个多月的雨,怎么会就在那里出来一个晴天?”一个老翁站在驿站的檐下眺望着问,“对呀,那边的乌云是最厚的,怎么说也不应该在那边放晴啊。”“除非是外力的原因?仿佛用剑劈开了云层?否则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反常的天象呢?”一个年轻的剑客面带向往道,“这位小哥说笑了,人力有限,怎么可能将云层劈开?”一个老头露着缺了一颗的门牙,嘲笑着想象力丰富的后生。
众人就这样附和着,讨论着,直到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
“哎哎,这可未必,各位可知道最近的一件怪事?”靠着墙角坐着的一个黑色面皮的小贩插进嘴来,这声音不大却很有故事性,不少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了那边。
苏清然和万面小君也不例外,颇有兴味地看向了这黑皮小贩。
“你们知道天狗吃月亮,可见过月亮自己变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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