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陵阳君聪明过人,但他还是分析错了,明明还有第四种可能。而且第四种可能是他万万都不可能想到的,就是天子想杀渠年,因为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渠年竟然敲诈过天子,还敲诈过两次,天下有这么作死的人吗?之所以想不通给长铭赐婚,因为长铭头上有回龙簪。
如果他们知道天子想杀渠年,也不会如此忧愁了!
齐王这时说道:“也就是说,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们都不能杀秦渠年了?”
陵阳君道:“现在杀秦渠年不是上上之策,很有可能就是引火烧身,当我们杀了秦渠年,如果天子领着六国来犯,后果就比上一次吕宋关就严重多了。”
吕宋关的事毕竟才过去没多长时间,齐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有秦渠年,如果他现在杀了秦渠年,天子再领兵来犯,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虽然他心有不甘,也不敢为了一个人而冒着灭国的风险,只能安慰自己道:“那就先观望观望吧。说不定天子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赐完婚就让他们回来了。毕竟韦公公也说了,天子对留下秦渠年没有兴趣,说不定真的只是我们想多了。”
陵阳君道:“也只能如此了。”
齐王道:“要不明天你陪秦渠年去王都,尽量想办法把他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就想办法在王都杀了他,如果他在王都死了,跟我齐国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陵阳君点了下头,道:“好!我见机行事。”
千国商会。
蝉夕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心事重重,她也尝试过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效果不佳,情绪非常低落。
今天闲来无事,一个人坐在窗前抚琴,连曲调都变得非常低落,带着无限伤感。
却在这时,玉夙敲门而入,告诉她,楚三敢和白小牙来了,想见她。
蝉夕很意外,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家伙来通知他,渠年要结婚了,让她不要忘记了份子钱!毕竟秦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一肚子的数!
但她也没有多问,就站了起来,去了客厅。
楚三敢和白小牙正坐在客厅里等她,喝着茶水。
见她进来,两人便把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
蝉夕进门就道:“二位公子找我有事吗?”
白小牙就站了起来,道:“渠年出来了!”
蝉夕道:“所以让你们来通知我随礼的?”
白小牙怔道:“什么跟什么呀?”
楚三敢道:“我师父又不结婚了,随什么礼呀?”
蝉夕怔道:“不结婚了?齐国变卦了?”
白小牙道:“不是齐国变卦了,天子派来使团的事你们知道吗?”
蝉夕怔道:“略有耳闻。难道跟秦公子有关?”
白小牙点了下头,便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蝉夕听完,也是颇感惊讶,道:“难道天子想把秦公子收为己用?”
白小牙道:“那就不知道了。渠年说,这次去王都是契机,他准备在王都逃走,如果大掌柜还有兴趣合作的话,就带点人马在王都接应,伺机而动,到时如果忘川河谷可以进人的话,就直接去忘川河谷,如果忘川河谷不能进人,就先到乌鸡山避避风头,她暂时不想回秦国。”
蝉夕怔道:“那秦公子不和长铭公主结婚了?”
楚三敢道:“结个屁!这门婚事我一直就很反对,我师父那是没办法,才答应跟那个屌公主结婚的,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跟那个屌公主结婚的。”
玉夙道:“那齐国还给他准备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也不要了?”
楚三敢道:“当然不要啦!我师父说了,只要男人爬的足够高,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缺女人的男人都是不成功的男人。”
玉夙撇了下嘴,道:“你师父的想法真是别具一格啊!”
楚三敢道:“那当然了!要不然能做我的师父吗?”
白小牙这时看着蝉夕说道:“我们现在不讨论渠年的感情问题,那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就是我刚刚说的话,大掌柜有兴趣吗?”
蝉夕点了下头,道:“可以。那带多少人去接应比较合适呢?”
白小牙道:“随便带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渠年说了,毕竟是王都,拼人多是拼不过人家的,带多少人都无济于事,关键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渠年也不知道,到了王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依我所见,他也没指望你能救他,毕竟在临淄你都没有办法,何况到了王都?他就是想带着你去忘川河谷,毕竟你是他的合作伙伴嘛,他心里一直记着你呢!我算是看透他了!”
蝉夕道:“秦公子有心了!”
白小牙道:“既然如此,话不多说,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王都见!”
蝉夕点头道:“好!”
白小牙就跟楚三敢递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走,结果刚走到门口,白小牙又转身走了回来,看着蝉夕道:“对了,渠年让我问问你,他要跑路了,临淄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那个天上人间可不可以抵押给你们千国商会?随便给个几十万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蝉夕:“……”
玉夙道:“我看这个秦公子眼里也只剩下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