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青一听这话,心里竟产生两种感觉,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好像被戴了绿帽子,比头顶上这棵大树还绿,毕竟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就跟私奔一样,若说他们之间没有擦出火花,鬼都不信。何况上次他在殷墟鬼城就感觉到了,他的师妹对秦渠年另眼相看,而秦渠年又是一个渣男,这一点他已经认证过了,毫无疑问,这师妹天天跟一个渣男鬼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说不定师妹这趟回来,就是回来养胎的,也说不定。喜的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秦渠年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全部药材,炼制出天之眼也只剩下时间问题,既然师妹一直跟他呆在一起,也就知道了秦渠年的下落,也就是知道了天之眼的下落。
如果不是因为天之眼,现在他得知师妹回来养胎的消息,肯定气得暴跳如雷,但他现在却跳不起来,反而笑了一下,道:“师妹跟秦渠年的感情不错嘛!”
蝉夕道:“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墨水青道:“听说秦渠年从天火宗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全部药材,还在忘川河谷里找到了腹吻草,是不是真的?”
对于蝉夕来讲,刚刚那个问题是自己的问题,她可以如实说出来,但这个问题关系到渠年,如果照实叙说,那就是出卖了渠年,所以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她九岁就去了墨剑山,她师兄比她长四岁,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个师兄对她很好,像哥哥一样照顾他,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他面前,她也从来没有撒过谎。就是长大以后,自己心智成熟,才发现他这个师兄有点阴险,不过总体来说,对她还不错,也没有欺负过她。所以在他面前,撒谎有一种愧疚感,也就导致这个谎言撒的特别不完美。如果她就一口咬定渠年没有得到天之眼的药材,或者说渠年也上当了,那墨水青肯定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亲眼所见。但她却说不知道,这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毕竟她已经承认了,这段时间一直跟秦渠年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墨水青笑了下,道:“师妹现在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没有把师兄当成自家人哪!”
蝉夕道:“我真的不知道。”
玉夙这时补了一句:“这些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如果秦公子真得到了这些药材,我们也不会回来了!”
墨水青就感觉这个丫头越来越不上路了,主人说话,哪里轮得到她插嘴,而且插.进来的话还不好听,估计师妹就是被她带坏了。但他也知道,师妹向来疼爱这个丫头,何况这还是在师妹的地盘上,他也不好呵斥。这时笑了下,道:“说不定天之眼已经炼制好了呢!”
宋美都插嘴道:“如果有天之眼,我姐姐不就飞回来了吗?还会走回来?”
蝉夕道:“对!”
墨水青毕竟不是莽撞之人,虽然他现在也迫切想得到天之眼的消息,但蝉夕却不愿意说,而且还是在她的地盘上,不论是动嘴还是动手,他都占不了优势。这时笑了下,道:“其实我就随口问问,自从上次去过殷墟鬼城,人家随便拿两颗泻药,都可以让天下人趋之若鹜,从那时起,我就死心了,人就是人,哪里那么容易成仙?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就算有仙丹,那也只有仙人才能炼制得出来,普通凡人炼仙丹,就好像狗自己会做饭一样,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所以这段时间天下人都在找天之眼,唯独我墨剑山无动于衷。”
蝉夕没想到她师兄竟然有如此觉悟,颇感意外,道:“师兄说得极是,这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墨剑青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师妹什么时候回墨江山看看我爹啊,你都好久没有回去了,我爹天天念叨着你。”
蝉夕想想确实好久没有回去给师父请安了,稍作犹豫,道:“这段时间我还有点事情,过几个月我就回去看望师父,师兄帮我跟师父说一声,让他见谅!”
墨水青听说要等几个月,估计也是为了天之眼的事,但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呵呵一笑,道:“师妹日理万机,我是能够理解的,就是过几天是我爹的七十岁寿辰了,师妹也不打算回去吗?我爹说,如果寿辰上没有你,那这个寿也会过的寡然无趣,为了让我爹开心,所以我才千里迢迢跑过来通知你。当然,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如果师妹特别忙的话,就别回去了,我爹应该也会理解你的。”
蝉夕心头一动,想了想,过几天好像确实是师父的生辰,这时没有犹豫,道:“我真是不孝,忙得连师父的生辰都忘了,何况还是七十岁的寿辰。既然是师父的寿辰,那我肯定要回去的!”
墨水青对这个师妹的心理还是了解的,所以才会欲擒故纵。这时心下一喜,笑道:“我爹看到师妹回去,肯定高兴坏了。”
蝉夕就有些惭愧,道:“是我不孝,让师父牵挂了!”
墨水青道:“师妹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爹能不理解你吗?他一直最疼爱你,把你视同己出,在他面前,你倒更像他的亲生女儿,而我却像是捡来的。”
蝉夕笑了笑。
墨水青道:“既然师妹决定去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