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时无言,气氛十分尴尬。
拓跋宇开了开口想说点什么缓和房间里的气氛,缺见北堂修当目光突然落在窗外,眉头狠狠皱起。
他猛的转过身,只来得及匆匆扔下一句:“首辅大人且等着。”便离开了首辅府。
拓跋宇注意到,北堂修说出那句话时,陶潜稚的脸色似乎是难看了几分,他关切的开口:“首辅大人可是身体不舒服?如今马上就要入秋了,风有些凉,你这样一直坐在窗边,可莫要感了风寒。”
陶潜稚闻言,抬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点点头:“我会注意的,世子大人莫要担心。”
看着陶潜稚的样子,拓跋宇点了点头,眼中的担忧却是没有减少分毫。
北堂修匆匆赶回府里,便见一个下人惊慌失措的迎了上来:“大人大人!眠春公子不知为何,从大人离开后便一直干呕不停,刚刚已经有太医来检查过……”
“直接告诉我结果。”北堂修不耐的说道。
“太医说,眠春公子这情况似乎较之前更差了……”那下人将这句话说完,便缩起了脖子,生怕这位心情暴躁的摄政王大人将火气撒到他的身上。
却见那摄政王大人,并未有如他预料般的反应。而只是一脸担忧的加快脚步向眠春公子的房间走去。
摄政王大人真的很喜欢这位明春公子啊,那位下人如是想到。
到了陶眠春的房间,北堂修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刚一踏进房中,便看到了那躺在床上扶着胸口一脸憔悴的人儿。
陶眠春脸色苍白,眼睛因为先前的连续干呕已经累得发红,眼中是有泪光闪动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北堂修快走几步,半抱起陶眠春温声细语道:“眠春可是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叫人去请陶潜稚府上的顾神医来……”
一句话还未说完,那陶眠春便已经开始连连摇头:“不用的北堂哥哥,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别看今天看起来虽然吓人,但是其实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的。”
“怎么会?”北堂修皱着眉:“明明前几天服用过那副药后变好了很多,为何今天又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
他立言沉思片刻,突然开口:“是不是这几日厨房为你做的膳食不合胃口?”
陶眠春仰头看向神色威严的男人,目光中满是纯真:“应该不是,这几日那食物都没有什么变化的,我之前吃的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
北堂修目光一闪:“莫非……叫人把这两天做菜的厨子带上来!”
门口候着的下人应声退下,片刻后一个面色惶恐的厨子被人带了上来。
那厨子看着脸色阴郁的北堂修和一脸楚楚可怜的陶眠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大人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北堂修目光黯沉:“这几日你可有见到其他人出那厨房。”
“其他人?”厨子蹙眉沉思:“并没有。”
“当真?”北堂修声音冷冷:“你可要思量好了再回答,若是找不出那在饭菜里动了手脚的人,我就要拿你开刀了。”
“什么?饭菜里被动了手脚?怎么可能?!”那厨子顿时慌了。
可是还不及他为自己争辩什么,便见一下人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在北堂修耳边说了些什么,北堂修唇角勾起的笑意越发冰冷:“我就知道,现在已经有人查出那饭菜里含有某种毒药,你现在还敢在这里狡辩?!”
那厨子慌乱的向前匍匐了几步:“大人!摄政王大人!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
北堂修目光中的恨意翻涌着:“不是你?可是你刚才明明说过,没有人进过那间厨房,若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我……”那厨子被北堂修吓得结巴了好几声,头脑迅速转动着,随后,一个画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我想起来了!大人我想起来了!那个厨房并不是没有人进去过,只是我当时没有察觉出端倪而已。”
“哦?”北堂修眯眼,示意面前的厨子继续说下去。
“就是前两天!大人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前两天!那天晚上我明明记得我锁了厨房的门,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却发现厨房的门锁是虚挂着的,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脑子不清楚前一天记错了,可是现在想来,明明就是那门锁被人暗中打开了!”
他的话说完,北堂修看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半分缓解,他沉着脸色:“如果是这样,那刚才说的问题,你这样有责任。下去吧,自己去领罚,以后眠春的膳食都不用你来负责。”
那厨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始终好过被北堂修杀死。他舒了口气,便退出了陶眠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