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这样说,陶潜稚也算是放下了心,又问了那大夫几句,对方都一一回答了。
虞燃看着对方还暗含紧张的眉眼,笑了笑,轻声安慰道:“不必担心了,我说邵无落那药是管用的,你还信不过他吗?”
青年见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不少,微微一笑:“我只是……”
抿了抿唇,他才轻声说了一句:“有些害怕。”
男人听到他这样说,睫毛颤了颤,眸中划过一丝心疼,却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青年便让他先歇下,具体的事情晚些再聊,虞燃原本还是打算坚持一下,然而却是拗不过青年,便只好无奈笑着应下。
青年见对方终于应了,便也出了房间,打算让他好好休息,谁知刚刚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却是看到有两个人跪在自己的卧房之中,刚一推开门,还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做什么?”绕道两人面前一看,发现这两人是和虞燃一同去那坪洲城内探听消息的两个侍卫,看着两个侍卫那内疚的神色,他心中一动,便大致猜测出了对方跪在他房间的原因。
“你们不必这样。”青年悠悠叹了口气,目中满是无奈:“你们也算是在这次的探查任务中立了功的,况且虞燃也没有怪你们,日后注意着谨慎些便是了,不必还来我这里告罪。”
那两个侍卫听到他这样说,目中的愧疚之色越发深重。
“可是,陶大人,倘若不是我太过得意忘形,那虞公子也不会这样。”那个年龄小些的侍卫咬了咬牙,猛地一个叩首:“希望陶大人给予属下一些惩罚,让属下也能心安一些。”
看着对方这副郑重的样子,青年也感觉有些无奈:“不必这样,你年纪还小,日后只要时刻记着些就是了,况且他现在中的毒也解开了,应当是没有大碍的,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他现在歇下了,我也不想让你们去打扰他,而且这事他也不是想让你们受了惩处的,不必太过忧心。”
那两个侍卫闻言,对视了一眼,年纪大一些的开口:“首辅大人,我们愿意等虞公子醒来再向他请罪。”
这虞公子之前为他们挡箭,本来就是叫他们十分感激的了,如今又听说了那公子中的箭尖之上有毒,他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们心中便立刻懊恼了起来。
虽说现在那公子的情况已经好了,但是他们的心中还是感觉异常愧疚的。
青年见着这两人心意已决,也是非常无奈,又劝了两句,见自己是当真说不动他们了,青年叹了口气,脚步一转便出了房间。
若是如此,那边只能让他们的顶头上司来说一说他们了。
谁知当他来到北堂修的房间,对着那淡然喝茶的男人这样那样说了一番,那男人却是颇为冷淡的开口:“他们去你那里请罪,本来就是我让的。”
“什么?”青年闻言皱了皱眉,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做,毕竟在他看来,这男人应当是对于虞燃受伤这件事,感到颇为高兴的。
这样想着,青年的眸色一黯:“你故意的是不是?”
那把玩着茶盏的男人闻言微微一愣:“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让他二人去我那里道歉,想让虞燃养伤的期间也要感到无奈愧疚?”青年冷冰冰的道。
“你是这样想的?”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微微睁大了眼睛,目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青年目光阴沉的看着他,没有答话,然而,他的目中表明的意思已经将他想要说出的话表达了个清清楚楚。
男人抿了抿唇,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勾唇笑了笑:“是,我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你欺人太甚!”青年咬牙切齿道:“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做,他也是为了那坪洲城之事才甘愿冒这个风险的,他知道恣意潇洒的江湖之人,如今乱进了这件事里,你为何还要对他抱有这样的敌意?”
“为什么?”眉目英俊的男人磨了磨牙,感觉自己快要被面前人气笑了,一句话即将冲口而出,却是在他的舌尖转了一圈之后,便又被他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