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坐在房间之中靠窗的软榻上,北堂修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东西,一边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陶眠春一边装作在看书的样子,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正在思考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两声,低声说道:“北堂哥哥,可否给我端一盏茶来?”
男人闻言,立刻便将手中的小玩意收进了怀中,起身给青年倒了杯茶。
抬手将茶盏递交给对方,青年一边接过茶茶,一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男人怀中那鼓鼓囊囊的地方。
“北堂哥哥,你刚刚是在摆弄什么?我看到似乎是个有些眼熟的玩意。”
男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嗯,不过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小东西罢了。”
这话语里敷衍的意思是能听得明明白白的,陶眠春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
他刚刚其实已经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样子,看着像是个小巧玲珑的灯笼模样的东西。看起来不足人拳头大小,这小玩意,他在年纪不大的时候也在街头巷尾见到过。
这玩意曾经很是在京中红火过一段时间,那些聪慧的商贩会在里面装上糖果或是其他有意思的小东西,然后将这东西一并卖给孩子。
这么无聊的东西,哄小孩子开心的罢了,男人拿着个遮遮掩掩的是做什么?
这问题自然是不能当着对方的面问出,看似柔弱风流的青年目光一动,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这京中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大事,是和那冯府的老爷有关?”
“嗯。”男人闻言低低的应了一声,因着这事明面上看起来似乎牵扯了一些旧事,便也没有开口对面前青年多说什么。
谁知青年却是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这位还在朝中做官的冯老爷子,在我年幼之时还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却没想到最后因着这一桩匪夷所思的事而殒命了,着实是让人觉得唏嘘。”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以为面前青年是因着这冯尚书的死而有些伤心,北堂修开口安慰了一句。
心中却因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而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因着他这含糊不清的一句回答,而有些不满了。
陶眠春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从对方这里套些话,询问一下他们这边调查的进程,如今见状,还以为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和自己多说。
当即便嘟起嘴不太高兴的撵人了:“北堂哥哥今日好像心情不佳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便从我房里离开吧,我也好早点休息了。”
后知后觉的察觉出面前人情绪的不对,北堂修立刻温声哄道:“抱歉,这几日事情太多,我刚刚有些分神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青年自然是懂,看到面前人立刻别像自己服了软,他也那立刻佯装不高兴的贴上来,手臂轻轻抬起,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了洁白手腕。
手臂打到了对面男人的肩上,身骨风流的青年眼看着便要贴了过来,确实没有想到,他的动作直接惊得坐在床边的男人站了起来。
手臂一时失去了支撑,身子一歪,青年便是半卧落在了床榻之上。
他有些诧异的抬眼,目光疑惑地落到了对面人的身上:“北堂哥哥,怎、怎么了?”
男人似乎也被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吓了一跳,目光有些茫然的盯着前方片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对方刚刚靠过来的时候,心中想着的是什么。
当时他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心中想着的居然都是陶潜稚。
手指微微攥紧,强制让自己的脸色镇定下来,北堂修垂头看着趴伏在床榻之上的青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刚刚还有些事情要做。”
转身一边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他一边故作轻松的说道:“你早些下吧,我这就回去将事情处理一下。”
说完这话,人便已经将房门推开,走出了卧房。
回到自己的书房之内,男人抬手将早就已经由下人备好的冷香燃起。
凛冽的香气驱散了屋中融融暖意,北堂修半靠在软榻之上,合眼沉思,手指还有些不安的轻敲着桌面。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和陶眠春亲近过,当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更不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人。
可是如今这事又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这几天,对方下落不明,所以自己太过惦念的原因。
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暗想。对,的确是这样,一定是因为自己为着对方莫名其妙离京的事情烦心的原因。
不过他心中是这样想着的,可是他自己并没有认识到,若是要他再像刚刚那样主动去亲近,他却是已经做不到了。
与此同时,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