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话音落下,青年眉头也是紧紧皱起,脸上的神色亦是称不上好看。
有些神思不属的在桌前坐下,他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递到唇边时才察觉到这茶水太烫,又魂不守舍的将茶杯重新放到桌面上。
思忖了好一会儿,青年才忽然出声,对着那几个侍卫说道:“这坪洲城有重兵把守,是安全的很的,你们几个一直待在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做,要不还是回京中吧。”
没有想到对方思索一番之后,确实有了这样的主意,那侍卫中的一人立刻连连摇头。
“不妥不妥,我是摄政王大人知道了,我们上次离开您的事,我们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我现在整日里待在这城中,也不会出什么事,你们和我一起待在这,又会担心你家大人,还不如直接回去。”
青年神情严肃,看样子像是打定主意了。
“这……”那几个侍卫闻言对视了一眼,却是仍旧没有人肯应声,显然是还在担心这北堂修的反应。
青年见状,垂眸思索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这样吧,你们回去之后,就说是我担心他的安全,怕你们回去保护他。”抬头迎上面前几个侍卫怔愣的目光,青年笑了笑。
“毕竟你们现在是我的人,那我派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要听话,但这也是你家大人交代过的,不是吗?”
那几个侍卫闻言,终于是找不到什么借口推脱,便只好纷纷应了下来。
最后他们竟然又商量了一番,决定留下了两个身手最为了得的侍卫,另外几人则由那侍卫首领带着回京。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青年看着那几个侍卫蠢蠢欲动,似乎想立刻回去收拾行李,赶回京中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担心这家大人的安危。
犹豫了一番,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回去之后,如果是他没事的话,便派信鸽给我捎个信就行,不要让他派人过来了。”
“是,大人。”
直到侍卫都从他的房间中退了出去,青年脸上一只扳着的严肃之色才缓缓退去,换上了些担忧的神色。
北堂修昏睡了足足一天两夜,才终于缓缓醒来。
一睁眼对上陶眠春的双水汪汪的眼睛,男人放在被中的手下意识握紧,随后又缓缓松开。
陶眠春只是今日一早来看望对方一眼,没成想却是恰好的碰到对方醒来的时候,见状立刻便惊叫着让下人去请方大夫了。
“北堂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有多担心?”水润的某种迅速寻满了泪水,陶眠春白净的小脸看上去楚楚可怜。
“若是北堂哥哥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我一个人在这京中怎么办啊?”
“没事,不用担心我,这不是醒了吗?”北堂辅黎安慰了对方一句,便撑着身子想要从床上坐起。
陶眠春见状立刻伸手想要扶对方,可是刚刚太深,才意识到自己是坐在轮椅之上,手便只能往前探出不过几寸距离,就尴尬的僵住了。
男人见状,笑着抬手握住了青年微凉的手掌。
“你怎么来我这儿了?你应当好好在屋中休息,如今我受了伤,你若是又染了风寒,方大夫一个人可就要忙不过来了。”
“没关系,我早就提前吃了方大夫给我的预防风寒的药。”青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面前人,良久之后忽然破涕而笑。
“北堂哥哥醒了真好,以后我就再也不怕只有我一个人了。”
男人闻言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青年一直当他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什么精神,便又和对方说了些有的没的,随后才试探着开口。
“北堂哥哥,你可知道那下毒手刺杀你的人是谁?”
“不知。”北堂修垂眼,显示出目中的神色:“那些刺客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我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来自哪一方的人。”
“而且与我为敌的人那么多,我又哪能猜的到究竟是谁出手的呢?”
“嗯。”陶眠春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随后又故作担忧的说道:“那北堂哥哥你可要好好查查,这会儿居然能伤你伤的这么重,我们以后可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会的,你放心。”男人随口宽慰道。
“唉。”青年垂头叹了口气:“可惜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北堂哥哥身边,保护你。”
男人闻言,抬手抚上了青年的发顶,声音轻柔,目光意味深长的说道:“无事,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府中便好了。”
这身子弱的青年又赖在他房中和他学到了半晌,人才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