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虞燃。”骆时说出这话时神色轻松,看起来像是并不再介怀那些过去了一般。
拓跋宇闻言垂眸思索半晌,立刻便明白了他这话所代表的意思,默了默,才低声道:“看来你很喜欢他嘛。”
“我没有!”刚才还一派淡定的骆时此时此刻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狸猫,“喵唔”一声原地跳起。
拓跋宇一脸“我懂我懂”的神情,看着面前这一款淡定沉稳的青年,手忙脚乱的向着自己解释什么。
唉,自己之前有一个朋友也是这样。拓跋宇默默想着,总是遇到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是装作不在乎,简直像个稚童。
被对方脸上挂着的笑容刺激到,骆时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转身便向大步向着破庙之中走去。
这破庙之中还做了两人,其中一个是那娃娃脸青年,还有一个便是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名叫寒骁的年轻人。
此时此刻那娃娃脸青年正身上裹着一个大披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坐在那火堆之前,边抽着鼻子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
余光瞥到骆时快步走进这破旧的庙宇之中,娃娃脸青年哀怨的白了对方一眼。
“我真服了你了,你喜欢宣本事你便去找你们派中人,干嘛拉着我?”
“谁让你是那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风间楼中人呢。”骆时毫无诚意的奉承道。
“啧。”娃娃脸青年不说话了。
“明日一早我们就能入了突厥境内了。”名叫寒骁的青年抖了抖手中那件模样怪异的服装。
“我们就穿着这个,真的能混进城中吗?”
“自然是可以,你不必担心。”拓跋宇此时也走入了庙宇之中,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已经让我朋友在边境处接应了,想来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突厥的边境也时常有大燕人打扮的商人来往,所以他们四个人只要不被熟人认出来,自然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嘶。”娃娃脸青年出了口气,有些神经兮兮的问道:“我们明天不会那么倒霉,真的在那边境处遇到什么熟人吧?”
“哈哈哈,自然不会,你以为突厥的王公贵族真的多到遍地跑的地步了吗,他们没事闲的,那怎么可能来到这边境的地方瞎溜达呢?”拓跋宇大笑着说道。
其他几人听到他这样说,心中也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可是谁知,这拓跋宇却是一语成臻。第二是一大早,刚刚踏上那突厥边境的他们,居然当真在这里遇到了熟人!
看起来颇为低调的马车穿行在坊市之间,驾车的车夫却是一眼便能让人看出不俗。
那马车车顶罩着,墨绿色的帘帐,行走前并不能让人看到这车内的景象。
在一处低矮的房屋院墙旁,四个脑袋排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盯视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确定你刚刚没看错,那人真的是突厥二皇子,拓跋炳宸?”娃娃脸青年谨慎出声。
“嗯。”拓跋宇严肃应声。
“你不是说他现在应该在大燕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骆时皱眉问道。
“这我哪知道。”年轻人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索起自己前两天从自己那好友那里听说的消息。
他这一次前来其实也是为上次那消息中透露的事情而来,那边是突厥王似乎是中了毒,如今已经陷入了昏迷。
原本突厥王陷危机,那边应该是他们这些正统的皇室血脉互相争斗的好时候,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本来也没有打算参与到这冲动之中。
可是那摄政王北堂修听说了这一消息之后,就是灵光一现,一拍脑门便把他发配到了这边境处。
那北堂修的原话是:“我们若是想击破那突厥二皇子的阴谋,只在大燕这边努力可不行。”
“敌人的后方若是能源源不断的供给他支持,那我们即使这一次戳破了他的阴谋,将那陶眠春斩于马下,这突厥二皇子也能有机会选到第二个、第三个陶眠春!”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釜底抽薪。
而他回来便是坐那抽薪的手,想要联合自己,曾经投靠的那太子一派,将这二皇子和大皇子他们寻个机会一网打尽。
然而计划终究是比不上变化,他确实没有想到这拖把柄辰居然早早的回来了。
那时候是那句话便应该有变动了。
“若说突厥大皇子是个明面上看起来老奸巨猾,然而背地里,却是全靠他这位二弟出谋划策的莽夫,那他是二弟,可就真的称得上是笑面虎般的人物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骆时听到年轻人低声自言自语,便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拓跋宇皱了皱眉:“我现在还没有头绪,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北堂修这几日正奔波于大理寺和王府之间,被调查的宫中突如其来的两桩事而费尽了心力。
“去陶府。”坐上马车之后,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低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