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天象之说?”
桑莫的眼睛紧紧盯着三长老,眼神凛冽,看得三长老莫名心虚。
但是一想到如今族中人心惶惶,他就只能咬咬牙,“这件事商议到这里,你的确不太适合担任我们的族长,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他好?
分明是这个三长老贪生怕死!
是他怕引得扶余族人心背向,所以才急匆匆地中止了之前说好的计划!
他的眼神极其难看,但是这里人多,他也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径直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栖身的屋子,他琢磨着整件事的发展走向。
从那次余狸占卜吉凶开始,似乎就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那次余狸虽然说要再次占卜,为那次的凶兆做了开脱,但是现在想来,总觉得不对劲。
他不信天意。
他只相信自己。
若是余狸真的有心让他当族长,绝对会想方设法地让占卜结果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族人为天象之说而不推举他当族长。
至于那些鬼魂,他连上天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鬼神之说?
一定是木貉蓝桉等人没有死。
可是巫医调配的毒药,他是见过药性的。
只要涂那么一丁点儿在伤口上,必定药石罔效。
他们又是如何逃脱的?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余狸的手笔?
他走到窗前,看着余狸正在悉心同族中生病的老人交谈。
在这些人眼里,她不啻于下凡来解救他们痛楚的神的化身。
可是,她为何能对着那些只知道掩藏内心邪恶的人展露欢颜、却不肯分一丝丝的同情怜悯给他?
思及此,他的怒火就越发膨胀。
最后竟是盖过了理智,冲出去径直上前将她拉到了河边一处无人的地方。
“桑莫、桑莫你干什么?!”
一路上都不停地拍打着她攥住自己的手,余狸没想到他突然就冲出来将自己带走。
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听不进自己说话的样子,她忍不住高声喊道:“你这样发疯,如果叫我的族人看到了,你以为你还能顺利当上族长?”
他不提族长之位还好,一提到这个,桑莫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神情。
“事到如今,不是正合你的意思?”
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桑莫看着她,忍不住攥紧她的肩头:“余狸啊余狸,你不知道隐瞒了我多少事情。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你说的隐瞒是怎么一回事?我听不懂。”
心头不由得一颤,余狸不清楚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她将头偏到了一边,“如果你是说占卜吉凶的事情,我只能说,这都是天意,并不是我有意为之。如果你还是相信你那位巫医的话,那不必来找我了。”
看着面前神色倔强清冷的少女,桑莫只觉得自己的心如被啃噬一般的痛。
但是这样的心痛,他早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