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对了;))))我再也不会容忍他骗我!
(好吧我可以忍)
特奥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但是等等,他什么时候骗过他这么多次了??夸大其词!
他轻哼了一声,暂且忍下,继续搜索起来。
然后,竟然是……shawty?!
“actually they are a good match, but of course I dare not call him that, lol”
(其实很搭配,但我当然不敢这么叫他咯,hhh)
特奥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生气,紧接着在角落里看见了一行写得很小很小的字:
“secretly called him that once. felt so bloody good xoxo”
(偷偷叫过他一回这个,好爽啊xoxo)
他立马生出一点好奇,往两边瞧瞧,找到了一个字号更小的称呼。他艰难地辨认着:
“K-I-T...kitty??!!”
……
他默默无言地瞪着这个恶心的词,心里痛骂着那个混蛋,最后却还是轻轻笑出了声,抚过纸面。
他们之间,居然有这么多称呼么?
千奇百怪,永远喊不完的称呼……
而他居然记录下了每一个。
特奥慢慢呼了口气,他脑子乱糟糟的,什么样的感情都有一点:快乐、羞赧、好笑、愧疚、难过、难以置信……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盘,混乱得毫无章法。
他打开手机,点进WhatsApp置顶的聊天框,对着屏幕盯了半天,却始终对该如何将心情道出毫无头绪。最后,他只得放下手机,将这张也许是从什么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原样折叠,却又在这时发现它的背面还有几行字:
“To my friend, my love, my one and only Theo,
“This stupid, embarrassing, teenage-girl bullshit is noted down only because of you.
“you have my everlasting love
“DON’T say thank u”
(致我的友人,我的爱人,我唯一的特奥:
这个愚蠢的、让人尴尬的、青春期少女才会写的玩意儿只因为你而被记下
你拥有我永恒的爱意
别说谢谢你)
——
雨可真大呀。
特奥蹿进教堂的门时,不期然地如是想。他刚刚才变得干燥的衣服又被打湿了,在阴凉的教堂里贴住他的皮肤,却无法带来温暖,反令他愈发瑟瑟起来。
他抱了下手臂,在倒数第二排最靠外的位置坐下,仰望着祭坛后的耶稣受难像,半晌,才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而后双手合十,闭上眼,默然在心里道:
仁慈的天主,祢既全知全能,可能解答我的困惑?
祢既已将他抽离我的怀抱,叫我死了心,为何又再三将他送回,诱惑着我的爱火重燃?这是祢对虔诚者的嘉奖?抑或,祢只是故意设下陷阱,想要惩罚祢这品行不端、贪婪无道的信徒?
噢,请祢原谅我生性多疑,从不信尽善尽美的好事会降临在我身上,以致面对我最亲爱的爱人,也要时不时情不自禁地怀疑起他的感情,逼得他不得不一次次剖白自己赤诚的心,将它赤条条地摆在我的面前,叫我看个分明究竟,再拿来和我的爱称个轻重高低,好决定该要掏出多少自己来爱他。无私的爱情中竟有这等自私自我的爱人!我时常因此而为他而感到怜惜。
遑论,我自幼明白有舍才有得的道理。我们既已认定那共同的梦想、永恒的荣耀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便注定我们必然要舍弃爱情,那短暂拥有它的时光已是祢慷慨的恩赐。不意如今我的心灵深处也滋生出欲望的毒蛇,引诱着我去偷尝伊甸园中的禁果。我成了天真得近乎愚蠢的孩子,只愿向祢不知满足地要求,却不愿舍弃一星半点。
我的多疑已是不该,如今又兼患了贪婪的恶疾,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信徒么?这又如何叫我不怀疑,这是祢对我的惩罚呢?
难道,祢当真如此仁慈,愿意将一切美好的事物给予这等不堪的人么?我何德何能呢?
疑惑终于完全地抛诸上帝之后,特奥睁开眼,正正对上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平和安详的面容。寒风袭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体发起热来。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一个莫测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亦是你的福祉。①
——
蒂博感到自己盯了界面上端那个“对方正在输入中……”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他的心情早已从兴奋和紧张转成了麻木。
Fuuuuck!什么话能让那个小混蛋打那么久啊?他是不是在故意折磨他?!
他崩溃地揉了把头发,把手机一扔,向后猛地栽进沙发里。塞萨跳上来,优雅地踏着猫步,踩上他的胸。他仰着头,目光失焦,呆呆地摸起白猫的脑袋和下巴,忽然道:
“塞萨我的好男孩,你说,他是不是没有可能不答应……是不是?”
塞萨呼噜两声,睥睨他一眼,施舍了蠢主人一声喵叫。
“噢你也觉得是是吗?”蒂博笑出了声,嘉奖似的好好揉了一顿小猫。
但是这时,身侧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极其轻微,却又不啻10级地震,带来地动山摇般的剧烈震感。
他于是立刻又弹起来。猫咪被吓了一跳,反抗着蹬了他一脚,敏捷地跳下去。蒂博却没有管他,一把抓起手机,睁大眼睛看向屏幕。
“Love...”
“抱歉”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必须承认,蒂博在这一刻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失望,甚至是一点愤怒。难道他的姿态放得还不够低吗?还需要他怎么证明他爱他啊?但是他却又立刻知道自己在无事生非。他清楚特奥的混乱纠结绝非因为他对他的爱的怀疑,而是若他们能仅因相爱而在一起,最开始便不必分开。
他深呼吸一下,使劲看了眼那两条信息,又一点点笑了出来。
上帝,他才注意到……那个称呼。
他感到自己好像有那么那么久没有听到特奥亲口喊他“love”了——好吧好吧,他知道实际上才不过半个月……可他是如此如此想念。想念每次感知他的爱意的瞬间。
那个小骗子嘴上可以一直骗他,但他的眼睛从不说谎。
没关系,没关系,宝贝,如果你仍然心有疑虑,那我们就谈谈吧。
但在此之前……
他缓缓地打字:“FaceTime?”
过了片刻。特奥回:“我想要面对面”
然后,也许感到语气有点生硬,他又立刻补发了一个鲨鱼笑脸的memoji过来。
这个表情让蒂博不住笑了好一会儿,轻敲屏幕:“如果我说我只想看看你呢?”
显示已读。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又是半晌等待。
显示新消息:“等我几分钟”
好吧。几分钟他当然能等。他于是又把塞萨捞进怀里揉着。但是过了两分钟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妈的几分钟究竟是多久啊?!
这个惊问刚刚在他心里浮现,特奥的FaceTime邀请就来了。他立刻点选接受,随即吃了一惊——他的眼前是好多关着狗的笼子,耳边是一声跟着一声的狗叫声,塞萨又被吓得溜掉了。
“呃……babe,你这是在哪里?”
像是……流浪狗收容中心?
他要养狗吗?
特奥从耳机听见他的声音,赶忙把手机举起来对准自己,歉意地笑了下,“嘿,我没注意到已经开始了。……我在收容所。”然后他转过手机,对准手指向的一只黑色的博美|幼犬,一边说着:“看得到吗?就是这只。我想要领养它……”然后再次转回来,目光透露出兴奋,“是不是很可爱?”
蒂博忍俊不禁地看着,温声道:“是……”他压一点语调,暧昧模糊地说:“真可爱。”
特奥立马无言地瞪过来。
“怎么了?”他假作无知地问。
屏幕上显示出男孩嘴边的一丝苦笑。“你知道的。至少现在,别这样……”
“不会了。”他很快涩涩地说:“我保证。”
特奥移开视线,“这很好。”可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涩涩的,“对了,我得去填申请表了……”
“你想让我挂断么?”他轻声说。
“……那我只能把你装在口袋里了。”
“我不嫌弃。”
于是手机真的被讨厌的小混蛋放到了口袋里,蒂博只能听着他边低声吐槽边填着巨无事细的申请表,被志愿者反复确认领养意愿,叮嘱要打疫苗、驱虫、做绝育,预警会回访,然后签协议书,中途还给了无数份签名……才终于好不容易可以去领走小狗。
蒂博没有要求,但特奥主动又拿出了手机。
这只小博美大概一出生就被遗弃了,没有遭受过虐待,不怎么怕人。何况特奥现在的哄狗技术与第一次见到阿尔博那会儿的手忙脚乱相比,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他哄了几句,小狗就扑向了他,“呜呜”地蹭着他撒娇,令他快乐地笑了起来,单手抱起毛团,亲一下它,柔声道:“我们回去咯,lovely.”
镜头晃动模糊,却无损画面令人心动的美丽。
蒂博感到心跳加速,同时隐隐酸涩。噢天,他他妈的蠢极了!Literally!!他居然在羡慕一只狗!!
他强压着说:“它叫什么?”
“斯黛拉(Stella). ”特奥似乎没发现,笑着答道。
“女孩儿吗?真不错,阿尔博和贝蒂要有妹妹了。”
“对。”特奥摸摸博美的头,“A pretty girl, isn’t she(她是个漂亮姑娘,不是吗?)”
他说着,撑着伞大步跑进车子,把狗狗和手机一起放到副驾驶。于是蒂博又看不见他了。但特奥在发动汽车后说:“嘿,Thibu,抱歉……”
蒂博淡淡笑了下,知道他依然在为那句极其伤人的怒言道歉,也知道他已经明白他的举动背后的试探。可是,道歉也好、心领神会也罢,他不需要这些。这些只是因为那倒霉的见鬼的信息差。他只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他努力笑了下,说:“Baby,我没事——是我漏了写吗?也别说抱歉,好吗?”
“好。不会了。我保证。”特奥犹豫了一下,“我们没事?”
“从来没有。”蒂博道。他看见快要到该去接安娜和尼克放学的时间了,便起身去了卧室,一边说:“我们只是需要……找条路。”
特奥一时间没说话,视频里只有对陌生环境感到不安的斯黛拉小声的呜咽声。然后,大概是遇到了红灯,驾驶员伸了一只手过来,安抚地揉了两下新家庭成员,又拿起手机。他看着他,抿了下唇,道:“但是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我们又能否找到……”
蒂博见到了那双翠绿眼睛里的忧伤与畏惧。他喉间一哽,好一会儿,才呢喃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就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吧。(Let’s see what’s about to happen next.)”
特奥看着他,半晌,点点头。喇叭声忽然传来。他连忙扔掉手机,踩了油门。而蒂博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大笑声,故意讨嫌。
结果,特奥真的很给他面子!!男孩再也没拿起过手机。无论他如何装模作样地恳求和道歉。
直到车程到了末尾,他的屏幕上才重新显示那张英俊的、含着隐隐得意的笑容的面庞。特奥说:
“Send my best wishes to Anna and Nick and all of them...Love.(代我为安娜和尼克和所有送去最好的祝福……Love.)”
然后,FaceTime被挂断了。
蒂博放下手机,摸了下自己扬起的嘴角。
窗外仍正下着大雨。马德里难得一见的奇景。
他突然想起了那场蒂比兹的大雨。伴随着敲击玻璃窗的雨点,他提出了人生中最他妈好和最他妈坏的请求。
也许,在这场大雨的节奏里,他也干了同样的事。也许,是更他妈好的;也许,恰恰相反……
他看了一会儿大雨,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给加埃坦发了条信息:
“可能夏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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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引自史铁生《我与地坛》
本章长出新高度惹!!请问大家我写得清楚嘛
简言,提包用项链当饵,让特奥一定会拆信然后看到那张纸,他知道看到了特奥就不可能忍住不去读他写了什么
所以,他之前那些暧昧的举动就是因为等啊等不到特奥的回复,想试探特奥究竟怎么想的
捏吗,fp我要鲨了你!!!这个见鬼的欧超,特奥怎么可能支持!!!
but fine,只要我在此之前就写完,一切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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