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衣男子不太情愿地递出解药给那人服下,转而看向司二:“回去领罚。”
“是。”少年应声,目光却一直集中在远处,他看到还有另一个苦苦挣扎的人正向这边爬着。
“还有一刻钟,若是有人,你还救吗?”其中一位问道。
少年没有回答,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在终点的五人终于都看到了那个还在挣扎的人。
“救。”话音落地,少年似乎毫无动作,连位置都没变半分,但手里多了个人。
“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的,遇上了你这么个圣人。”白衣男子笑了笑:“但我们没有破坏规矩的胆量,所以该领的罚不会少记。”
“是。”少年松开手,那人落地。
“第四名,称司四。”
“是……”他吃了解药,缓了好一会才有功夫打量救他的少年。
司二司良声一头长发,耳后有细微色差,色差处十分平整,脸上应该带了什么东西,只以目前这张没有记忆点的脸示人。
司四打量着,沉默不语。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看了看远处,现在看不到人影,意味着不会再有人能敢在时限之内抵达:“你再这样下去,若是早些找到主子也就罢了,再久些,会被司堂肃清。”
司二低头:“……我知道。”
一个信鸽飞来,落到另一名白衣男子手里。
“你要多……”
“司一,有人把你买下了!”信鸽飞走,那名男子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你终于算是脱了苦海了,快去拜见新主子吧!”
其它五人都看向少年,没有人察觉到不对,但少年没有丝毫动作,这次他又不是司一。
沉默了数秒之后,白衣男子反应过来,拍了拍司一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他终于想起这次耐训后的司一就换了人。
司一愣了半晌,扫了一眼站的笔直的司二,一言不发的离开。
……
眼睛被蒙上,手脚被绑住,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还是什么。
反正也逃不了,司二深深叹了口气,手腕轻轻动动就会很疼,疼中还带着些许痒意,让人难以忍受。
有点饿,他思索着半途骗点食物的可能性,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习以为常。
他的时间观念差的要命,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不到一天,只要没有需要他特别记得的事情,就属于完全不知时间的人。
吱嘎——
什么声音?司二皱眉,刚有动作就被绑住他的锁链困住,被绑得动弹不得。
紧接着,行驶中的车停了下来,空气安静的过分。
司二虽然目不能视,但仍然能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意,这里只有他,所以此人的目的毫无疑问,是他。
忽地,司二只觉得自己胸口一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胸口淌出来。
剑很快很准,是个高手,能进入司堂并被默认的高手,大概只有那个人了。
司二对着攻击的方向笑了一下,坠入黑暗。
漫长、孤单、无趣。
“醒了?”
司二如愿以偿的感到满身伤痛,有些满足。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平铺直叙:“你伤势极重,不宜多动。”
“多谢。”司二道了谢,偏不信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的倒了下去。
“功力散尽,依你现在的身体,不过三日之数。”
心脉受损,手脚无力,视线模糊,连来人是谁都无法分辨,想来三日还算长久,司二咧了咧嘴,又道:“多谢。”
室内变得寂静,只能感觉到有人轻轻触碰他的伤口周围。
“如果这次我又活下来了……他还会来吗?”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不知。”这是另一个声音的回答。
他又笑起来:“好生奇怪,既然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何不直接将我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