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霖烨和山长二人随后又躲着听了一段梁居越婆婆的琴课后,再次乘坐凤霖烨的马车转战到学院西北的马场去。这里原先圈出的百亩草场,又扩大了些来,圈养了几百匹的良驹。
马场的大门是一座高大的杉木制作的楼牌,上面挂着郑文渡山长题字‘西南马场’的暗绿色牌匾,原本想题‘鸿林马场’,考虑到其他学院不一定都能具备开办马场的条件,也恰逢有消息漏出去,各个学院的山长听闻后也是求上门来,想共用马场,但那时都手底下拮据,拿不出钱来凑股份,只得商议能不能租借方式使用。
郑文渡先生很理解这种捉襟见肘,弹尽粮绝的感受,和阮风、李玉岩商议后得了准许,题字‘西南马场’。
马场里除了每日里有武生在练习跑马,骑射,还有各个学院轮流来上武课,前来租用场地和马驹的,各形各色的人来人往,也是热闹的紧。
他们马车在大门口经过守卫的盘查后驶入草场,刚行不远,就看见一溜十多匹高头大马驮着十余位少年从前面的跑马场飞驰而过。
阳光下,草场已经枯黄,天蓝地黄,更显寥廓天地间,风华正茂的少年们快马加鞭,洒落着汗水,伴随腾空而起的马蹄,若千帆竞渡,奋勇争先。
再前进一段路程,则是一批学生在训练穿越障碍,在骑马前行途中,设置有水沟、矮墙、多重的栅栏等障碍,要骑手和马匹配合默契,考验控制马匹的技巧、马儿的速度、耐力和跨越障碍的能力。
只见在场的十余位骑手控马起跑,陆续分出先后来,前行中遇到一道十尺左右的水沟,骑手们基本都能一跃而过,就连那半人高的矮墙也能轻松跨越的了。
但连续超过大半人高的栅栏,有的马儿就打怵起来,原地转圈,就是不愿前行。也有的马儿奔跑中猛的停下或是嘶叫着双蹄腾空站立起来,就把骑手甩了下去。反应快的骑手,避过身体要害,就地翻滚,减轻了碰撞。而有人未及反应,就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有少数人连连的顺利跨越数重栅栏,飞驰而去。
凤霖烨和郑文渡先生下了马车站在路边观看一会儿,都是手里捏了一把汗,口里‘啧啧’感慨。这些少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不是马背上长大的,看那些个狠劲儿,哪怕是被马儿甩下来,就地一个翻滚,又跃上马背,仿佛没有跌下来过似的,真是不错。
“吔~,林叔,山长!你们怎么有空过来的?”阮云跨着一匹马儿经过,看到二人在一边看前面训练。下马过来给二人见礼道。
在阮云的心里,一直以为这位年轻的生俊美不凡,儒雅雍容的林叔是在王府做事,可没有想到他就是汝阳王。
“哦!我今日有空,来看看马场训练,顺便问问这里有无需要。”凤霖烨应答道。郑山长也点头回礼。建马场还是多亏了汝阳王府给予的便利,使得他们办手续和衙门的审批极为顺利。
“正好,岩哥正在清点草场消耗,估算开支,还有打算重新配备一批马鞍子和脚蹬,要不咱们一块过去看看。”
二人点头,跟着阮云往深处去。自收购西南鸿林学院后,阮云就和李玉岩常驻在此,未返回过。原先他和阮清分开也是不习惯的,妹控的人,脱离了妹子后,很是失落。
但阮清临走前交代,西南这里极为重要,地理上毗邻三国四族,几乎是鸿羽大陆的中心,如果建的好了,以后可以作为根据地之一,可以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发展。
阮云觉得自己肩负重任,不能辜负妹子画出的宏图。鸿林学院的分区武校,自筹建以来,可谓点点滴滴都有他和众人付出的心血。他除了考察地形,涉及草场,划分区域,还有报备用材、花费等项目与李玉岩协商筹备。
各项事务琐碎复杂虽然不如重建鸿林学院,但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很不容易的。何况,他和同伴们同时兼开发鸿林学院前的广场、商业街、招商、种植草药,收集采摘后贩卖等事务。
更挑战的是,无论如何忙,他都尽量抽出时间来训练骑术和骑射,尤其得知村子传来的消息,阮清他们去了东津府建游击队一事后,阮云更是严格要求自己,跟了武师蓝先生和王府派出的军官教头们勤学苦练武功、骑射,生怕被妹妹拉下的远。如果有一天,不能照顾好她,甚至于还拖后腿,那可万万不行啊!
别人不知道阮云心里仿佛有个小人日夜不绝的督促他努力前行。只他当是天资聪慧、又勤奋优秀的少年,很得教官们的喜欢。
李玉岩一身青色布袍,儒雅,清秀,仿佛有一身天生的名士风流,偏偏他上手行商也是如行家里手,往往谈笑间就做成了生意。
郑瑜先生送孩子们至鸿林学院读书,和他见面后就很有好感,相互引为知己。他看中了学院出产的各种草药,就和李玉岩谈妥了价格,接手了鸿林学院出产的草药,带到各地去也被卖出了好价钱。
郑文渡山长对于李玉岩很有好感,他的文化功底是有的,但谈不上出类拔萃。待人亲切,为人厚道,也变通有余。但自己家闺女对他感觉很是不同,甚至要山长悄悄打听他婚配与否。这样再看,郑文渡先生不由的就变成了老丈人的眼光,多了些挑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