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肩膀猛烈颤抖了一下，眼底布满了血丝，燕明殊当真是一点血脉也不肯留给他，非要赶尽杀绝，才能慰藉她的心脏。
燕明殊慢悠悠地道：“我本是要屠尽你珩王府的，可现在，我要少早一点孽，也算是积点阴德了。”
一命抵一命，可她长春宫上百条人命，戚家、谢家几百口人命，她现在才不过要了珩王府三条人命。
这是远远不够的。
可她要积德，为自己和谢君楼，积点阴德。
萧珩苍白的嘴唇开始颤抖，神色变得十分凄凉：“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何要这般残忍？”
“哈哈哈，你跟我说孩子无辜？”
燕明殊激动得大笑了起来，脸上覆满了阴霾，声线阴冷地嘶吼：“那当初，你为什么把我的孩子剁成肉酱？你又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她万般怨恨地看着萧珩，见他脸色如遭雷劈一般，她的心忽然就痛快了些许：“萧珩，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你的报应，报应……
这句话一直回绕在萧珩的脑海里，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一般，残忍的搅动着他的心脏，顿时血肉模糊。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燕明殊冷静了下来，淡淡地说：“我要将你的心脏掏出来，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她本想将萧珩也剥皮抽筋的，可这种事情，她也做得太多次了，所以这次，她要直接把他的心脏掏出来。
看看他的心，到底是黑还是红，为何当初她那么倾心相待，都没办法捂热。
在挖出萧珩心脏的这个过程，萧珩竟然一声也没有吭出来，连眉头都没有皱下，生生承了这极致之苦。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燕明殊才觉得萧珩真像个男人，其他时候，他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燕明殊曾经跟天下第一刀温觉春，学过一些独门秘技，能够留住人的最后一口去气，让他感知到每一寸疼痛。
却又死不掉，这才是最疼痛的。
她握着匕首摆弄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萧珩的心脏，那颗心殷红殷红的，还在突突地跳动着，有生命力。
那刀子都那么锋利，竟然没有割破这颗心脏。
谢君楼眯着眼眸瞧了过去，笑得眼眸都成了一条缝：“看来，七七的刀法，确实到了天下无双的境界了。”
燕明殊挑了挑眉梢，笑得意气飞扬：“这是自然，跟着温觉春学了这么久，要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都对不起我了。”
“果真是颗野心。”
她抬头看向了萧珩，竟然从萧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忏悔。
如今知道后悔了，当年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你该去死了！”
燕明殊的语调忽然冰冷了下来，如同冰封千里的荒原一般，一把将刀子扎入了胸膛里。
噗通。
那心脏便从胸膛里，掉落了下来。
鲜血顺着刀子流到了燕明殊手中，她感觉到那血液上的温度，让她感觉恶心。
趁着萧珩还留着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燕明殊一脚踩烂了他的心脏，而萧珩的眼睛依然是睁开的，看来，是死不瞑目吧。
两个人离开了，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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